元者,本也。始者,初也,元始之气,先天之气也。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而生
——《九黎纪》
“天道维艰,决战于天,犯我族者,玄黄泣血……”
刑岩一边大声颂唱着“九黎战歌”,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石斧。
这石斧起来有些年岁了,斧身上篆刻的铭文早已斑驳,镌刻的兽首纹饰早已锈迹斑斑,难以辨认。
不时有一道乌光流转其上,为这把略显古拙的石斧添上些许杀意。
“笃……笃……”
一下下势大力沉,木屑四溅。
虽说只是一把石斧,却锋利异常。廖廖数下,合抱之木便轰然倒下。
刑岩年近九旬,家住在离这邓林不远的古木村中。
在这妖兽横行的年月,活着并不容易,家里只剩下了自己和六岁大的孙子刑轩。
古木村,因圣人夸父而闻名。
据说传承自上古九黎一脉,曾是个圣人辈出的兴旺部族。只是近千年来人才凋敝,成了北疆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
因为地处偏远,毗邻蛮荒,鲜有人至,如今只剩下上古年间流传下来的只言片语。
刑岩在村中是年纪仅次于族庙长老的长者,年轻时曾独自离村游历数载。在村子里算的上是阅历丰富,颇受族人的敬重。
“刑老,给我们说说上古时候的故事吧!”同来的村中青年叫嚷道,说着便放下了手中的斧子,倚靠着巨石,坐在了地上。
上古时代距今久远,那时的事情靠着一代代的口口相传,流传至今。
村中老人不多,如刑岩这般见多识广的更是寥寥无几,后生晚辈都喜欢在空闲的时候听刑轩说上几句。
“好!”刑岩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擦了一把汗水,将石斧放下,靠着一旁的大树坐下,两眼凝望向了邓林的深处。
“如今咱们古木村较之上古,可算是没落喽。”刑岩叹了一口气,语气唏嘘不已。
“上古时期,九黎一族是人族最鼎盛的部族之一,人族的绝世强者,圣人大能,半数出自九黎一族,而咱们古木正是九黎一脉。”
“在那个时代,天地间充满了血腥和杀戮。凶禽猛兽四处横行,实力通天的洪荒遗种多不胜数。人族先天势弱,筋肉骨血不如妖兽。所幸上天赐予人族以灵智,才得以在各族的夹缝之中苟且求存,步履维艰……”
“为了庇佑我族人不受外族的侵害,人族大帝纷纷出手,移山填海,翻云覆雨,极尽无上威能。历经数载血战,于这北疆之中,开辟出这一方净土。”
“可是,不知为何,人族的大帝突然销声匿迹,不知所踪。各族在数次试探之后,欺我人族无强者护佑,大举进犯。人族大帝以下的强者齐出,浴血厮杀,天地变色,山河喋血。“九黎战歌”正是从那时传唱起来的……”
“大帝去了哪里?”
“无人知晓……”刑岩语音喃喃,一脸黯然。
“你们可知道在这贫瘠的北疆如何能生出这茂盛的树林……”刑岩一手指向邓林的深处问道。
“刑老,难道这邓林还有什么说法不成?”一个后生问道,同来的晚辈面面相觑,不知所指。
“这是我们古木村一脉的圣人夸父,显化出来的……”
“我们古木村也出过圣人?”一个晚辈惊叹道。
“否则你们以为我们的族庙里供奉的是谁?”刑岩看着这群后生晚辈一脸的怒色。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难道我九黎是注定要没落不成?
刑岩摸了摸左臂,一个火形印记逐渐显现,似乎有一团火焰在其中翻腾,不一会儿又隐没下去,心里默默的叹息着。
以前,古木男子年满十四,便要越过这邓林,进入蛮荒去进行猎杀,要用野兽的鲜血祭奠先祖,换来胳膊上这个祖先的印记。
六十年前一场剧变,蛮荒狩猎便被取消,同行的后生晚辈因为年纪尚小,皆未能经历。
“我们古木村毗邻蛮荒,若不是圣人余威尚在,又何来的这千年的安宁。”
“当年,蛮荒异族大举进犯,肆意屠戮。洪荒遗种金乌一族,更是举族侵袭我古木,大肆屠杀我族人……”
“圣人夸父,闻之震怒。只身杀入了蛮荒,拼杀了数位金乌大能。然敌众我寡,夸父圣人陷入了死战,最终力竭而亡,临死之前,将手中的神木掷出,落于此地,才演化出这片茂林。”
“圣人大能该有多强啊!”同来的后生感慨道。
数十年来古木村还算是安定,可毕竟毗邻蛮荒,虽说少有妖兽越境,但不时能听到蛮荒深处那惊人的吼声。
有时候甚至可以远远地看到赤色巨鸟从天边掠过,虽相隔数千里,那磅礴的威压,依然让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刑岩从地上站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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