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悦耳,令人心旷神怡,一时间令奇炎听得出神。
奇炎由于从小身体虚弱,易感风寒,经常卧床修养,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在屋内憋得无聊了,父亲奇支山便请了一个器乐先生教奇炎弹五弦琴。
奇炎虽然在修行上比别人慢很多,但在器乐方面却是天赋异禀,短短半年时间,就将当时红遍九州的《春江赋》《风吟》《满洲曲》弹奏得是炉火纯青。
就连那器乐先生也不禁感叹,奇炎是百年难得一遇器乐奇才。
若不是奇炎身份特殊,自己又怕掉脑袋,他倒是真想把这个黎族的三少爷悄悄掳走,收做关门弟子。
试想,若是能培养出一个流芳千古的器乐大师,那起自己岂不是也能在史书中留下厚重的一笔?
奇炎不敢说阅谱无数,但也听过不少佳曲绝曲,但这样的曲风,奇炎还真是第一次听见。
“东夷城可没有人能弹出这样悦耳的琴音,这人是谁?”
奇炎心中一动,若有所感,赶紧抱起墙上挂着五弦琴摆在书案上,双手抚琴,指尖在琴弦上灵活的跳动。
节奏时快时慢,抑扬顿挫,屋内屋外两股琴音竟缓缓交织在一起,不停缠绕、契合,配合得天衣无缝。
琴音在府中扩散,无论是府内的族人还是院外的仆人,听闻清音,都陶醉其中。
不少人既惊叹也诧异,三少爷和他那器乐老师的合奏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默契了?
当一曲终了,那是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奇炎双手抚在琴弦上,嘴角微微勾起,自从他那器乐先生离开东夷城,出门游历后,再也没人陪他弹过琴,这是他近几年来第一次弹奏得如此畅快。
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出去见见这人到底是谁。
推门房门来到院内,奇炎左顾右盼的寻找,除了晚风凌乱了地上的落叶外,却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正郁闷的想要回屋,抬起头一看,硕大的月亮下,一个男人身披红色肩巾,盘腿正坐在对面厢房的屋顶之上,一把精致的白玉五弦琴已背在身后。
那人脸上挂着微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对着奇炎招了招手。
好奇心的驱使下,奇炎顺着一旁的石柱和围墙,笨手笨脚的爬上了屋顶。
借着月光,奇炎这才看清那人面庞,约莫是一个30来岁的男人,头戴绳箍,披着乌黑长发,面容精致,鼻梁挺拔,长得非常英气。
若放在现在,那也是可以迷倒万千少女般的存在。
奇炎自来熟般的坐在那人旁边,笑嘻嘻的看着他身后的白玉琴,道:“哥们,你刚才弹得那首曲子真好听,叫什么名字?”
那人笑道:“这首曲子是我无意路过此地,有所感触临时创作,还没有名字,要不小兄弟给取个名字?”
“成啊。”奇炎也不客气,沉吟了一会,道:“既然你在咱们东夷城作的曲,那就叫《东游夷城》可好?”
“好名字。”那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奇炎,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奇炎,你呢?”
“公孙雷。”
“你年纪比我大,我就叫你雷叔吧。”
“啊?”公孙雷从来没听过这样的称呼,却也觉得有趣,没有拒绝这个称呼。
“你小小年纪能有这般器乐造诣,假以时日,定能传奏天下。”
奇炎被夸的脸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却又想到什么,沮丧的叹了口气。
“琴弹得好又有什么用,你应该也知道,咱们东夷城的传统美德是讲究比谁的拳头硬,咱们这种战斗民族,是凭实力说话的,而我却......”
奇炎拽紧了拳头,却又缓缓松开。
公孙雷好似看出他的心事,上下打量着奇炎,一双深邃眼眸,仿佛要将他洞穿,看得奇炎浑身发毛。
刚想开口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癖好,谁知公孙雷突然伸手探向奇炎,差点没把他吓得滚下屋檐。
公孙雷一手扣在奇炎手腕处,指尖轻敲,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小兄弟,你骨骼惊奇啊。”
奇炎皱了皱眉,“你不会要传我那从天而降的掌法吧?”
“啊?何意?”公孙雷愣住。
“没什么。”奇炎摇了摇头,将手收回,“我这副身体我自己知道,从小体弱多病,到现在还凝不成气海,想要修炼神躯,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了。”
在这人神共存的世界,修炼不成神躯,就意味着永远只能做一个凡人,永远只能生活在底层,饱受着无尽的冷眼和嘲屑,苟缩在肮脏的角落里艰难的存活,永无出头之日。
难得穿越一会,却落得这个下场,让奇炎怎能甘心。
“哈哈哈哈。”公孙雷忽然大笑起来。
奇炎白了他一眼,“你在笑我喊人给你撵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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