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是一个沉默的男生。
陈默的父亲陈家成,是家半大不小的公司的中层职员,母亲王延姝是连锁超市的财务员,两个人的收入在s市这一线城市,虽说饿不着,但也不能随心所欲消费。两个人都是那种看重蝇头小利的寻常人,特别是陈默的母亲,在菜市场买棵葱都能砍半天价。
陈默的父母对陈默不像其他父母对孩子那样关心疼爱。
从十岁开始,家务基本都落在了陈默的身上,上了初中后,早晚餐都由陈默来做,饭后也是他来收拾。有一点做的不好就被父母拳脚相向。而且陈默早早被告知,父母不会供他上大学,高中毕业就要下来打工挣钱。而陈默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从来没有反抗过一句,只是默默接受安排。
陈默一家三口现在住的房子位置不错,不说是市中心,但也绝对算不上是郊区。为了体面,夫妻俩放着三百多平的郊区平房不住,非要买了现在的面积只有六十平的房子。首付五十万,月供一万五。
城市规划的红利落在他们的头上,郊区的房子拆迁,可以换四套八十平左右的房子。陈家成和王延姝,两个市井小民兴奋了。从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公母俩内心激动翻涌从未停止,一天到晚幻想着房子要怎么处理。卖一套,出租一套,住一套,还能剩一套......但在事情敲定,房子到手之前,两人还勉强维持住了表面的淡定。
高中毕业后的暑假,对陈默来说,已经不是暑假了。
高考结束的第二天,陈默就去了一个工地。他满十八岁了,也能入职。他虽然嘴上话少,但干活麻利,挺有眼力见,工友们都挺喜欢这个内向的孩子。工地上人多嘴杂,没过几天就基本都知道他家的情况,平时大家对他都挺照顾。
晚饭陈默从不在工地上吃,因为他要回家给他爸妈做晚饭。工地厨房的阿姨心疼这孩子在工地忙活了一天还要回去给他那没样的父母做饭,经常开个小灶给陈默单独炒一份,让他带回去,热一热就能吃。工地上包吃,虽说不会给陈默省多少钱,但胜在方便。
陈默双手接过阿姨炒的菜和一袋子馒头,一如既往的深鞠躬。骑上自行车往家赶。
回到家,陈默先把菜放到餐桌上。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拿到洗手间手洗,爸妈不让他用洗衣机洗从工地穿回来的衣服。
不光他的衣服,他爸妈堆成一堆的衣服还要他负责,好在他们的衣服可以直接扔洗衣机。
陈默晾晒上衣服,把带回来的菜放到大碗里用微波炉热好,锅里加水下米,打开燃气灶煮上稀饭。在一旁看着书等着父母下班回家。
今天陈家成和王延姝接到通知,让他们去办理拆迁补偿手续。两人下午请了假,带着难以遏制的激动心情,经过焦急的排队等待,两人签字按手印,终于,一套房子换成了四套!
恍惚之后,确认不是做梦,两人兴奋的手舞足蹈。这么大的事儿,要庆祝一下。两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家吃饭。找了一家觉得不错的饭店,点了一桌子都是平时不舍得吃的菜。陈家成要了一瓶白酒,也给妻子要了一瓶红酒。一顿饭下来,花了三千多块钱!
两人从七点落座点餐一直吃到九点起身离开。两人相互搀扶,晃晃悠悠叫了辆出租车。到小区门口时都九点半了。
坐电梯上楼,来到家门口。在酒精的作用加持下,砸门的声音比平时要重了几分。王延姝嗓门很高,“陈默,赶紧开门,死里面了么?!”
陈默赶紧开门,把父母扶进来,扶到沙发上让两人坐下,然后到了两杯温水放到他们面前,转身把灶火打开重新热上稀饭。
陈家成和王延姝喝了水,又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往卧室走去。
“爸,妈,我煮了点稀饭,你们喝点么?”陈默上前扶住父亲的左手。
陈家成脑袋混混的,转头看了一眼儿子,突然想到,换来的四套房子,还要给这小兔崽子一份,本来高兴的心情当时就有些烦躁,左手用力一甩,“滚滚滚!”
陈默白天干了一天体力活,晚上饭因为等父母回来也还没吃,现在浑身无力。根本受不住他爸这么一甩,身体不受控制的倒退,脚下没换好步子,扑通一声脑袋撞到茶几上,晕了过去。
陈家成瞥了一眼,没理会,回屋躺下,不多时两人就打起了呼噜。
厨房里,燃气灶不紧不慢的吐着火苗,不大的煮锅里,稀饭泛起了沫。
工地厨房的阿姨也姓陈,本家姓,对陈默格外上心,她知道陈默经常被他父母打骂,就因为这事儿,派出所的民警都去过好几趟。
这天晚上,陈阿姨如往常给陈默打电话,可打了几遍都没打通,禁不住胡思乱想的她骑上电车赶紧往陈默家赶。
陈阿姨家离陈默家不远,骑电车五分钟就能到。熟车熟路来到陈默家门口,敲了几下门,没有丝毫回应。心中越发焦急,赶紧打电话报警。
不多时警察来了,面对这一个月要来至少三次的家门,不免叹了口气,贴在门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