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椅子上，旁边小桌上摆放着一尊镂空刻纹的精致香炉。
香炉形似大雁，背上的翅膀就是它的盖子，将盖子揭开，雁炉就像活了过来，欲展翅高飞。
往里面投入一小块香饼，引火点燃。
不多时，一缕淡淡的雾气从中升起，清幽的香气暗暗浮动。
沐沉雨取出一块彩色玉髓，与月牙的红玉拼合，组成完整的一块玉令。
“帝兵山项家二公子被魔道的人杀了？呵，这倒是有趣了。”
她轻笑一声，笑声中夹杂着莫名的意味。
顺着消息继续看，“神水宫”、“洛清霜”、“项天歌”......一个个关键词接连落在眼里。
突然，她双手一抖，目光聚焦到一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名字上：
藏仙圣地，圣子，苏玉。
闭上眼，藏好眸中那一抹浓浓的情意，和一缕深深的幽怨。
一幕幕回忆，在脑中挥之不去。
“玉哥哥。”
这是十二岁那年，老阁主领着她拜访藏仙圣地，初次见到苏玉时她的第一声呼唤。
.........
“玉哥哥，这是雨儿亲手做的香囊。”
“我不喜欢身上挂着这种累赘。”
这是她第一次送出的礼物，和收到的第一次回绝。
.........
“玉哥哥，这是雨儿送你的衣裳，你不是最喜欢白色吗，这啊，可是用上好的冰蚕丝织造而成的。”
“我喜欢身上这种料子，别的我穿不惯。”
.........
“玉哥哥，你的身法好快啊！”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苏玉演练身法时，情不自禁发出的仰慕惊叹。
“不好意思，我还要修炼，你自便吧。”
.........
“阁主说让我熟悉听风楼的事务，玉哥哥，以后雨儿怕是没时间来看你了。”
这是她十四岁，苏玉十五岁的那一年，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还记得，从缓缓关上的门缝中，最后一次看到的那张冷漠的脸。
.........
“三年了啊，你应该都忘了我了吧？”
“领师命相亲？呵，你肯亲自前往神水宫，也不愿多看我一眼......”
喃喃自语后，沐沉雨再睁眼时，眸中泛着自嘲的泪意。
念了三年，想了三年，一颗心早已不知道痛为何物。
事情。
三年来她只有全心全意扑在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上，才能自我麻醉，获得片刻的忘却。
少阁主。
这个尊称可是用成长的代价换来的，用铁石心肠化掉纯真的心换来的。
成熟。
这是从胆怯，到不可避免的争夺，再到一次次无情的杀伐，一步步蜕变而来的。
头痛。
这是她经常日夜不休留下的暗疾。
手肘枕在桌上，手指不断地揉着鬓边，沐沉雨口中吐出一句轻不可闻的话来：
“拜君所赐，相思成疾！”
那个送玉的侍从一直躬身立在那里，没有得到指示，他又哪敢多说一个字，多做一个多余动作。
过了许久，就在他的腰快僵到没有知觉的时候，终于听到这位新晋的少阁主传来吩咐：
“传我之令，那天骄榜和至尊榜，也该换一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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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一行正在赶路，忽觉空气沉闷了下来。
放眼望去，原本头顶的万里晴空，正有阴云在聚集。
云越来越低，天也越来越昏暗，各种蛇虫鼠蚁尽数躲进了自己的洞穴。
“公子，是要下......下雨了吗？”暖儿问道。
苏玉没有答话，目光颇显凝重地望着天边。
“女娃儿，这可不是要下雨哦。”
天狗瞥了一眼天幕上的阴云，叉着手随口说道，猫脸上挂着不以为意的表情。
“那是什么？”暖儿很疑惑。
“嘿，女娃儿，你叫本尊一声妖尊，我就告诉你。”
对天狗打趣暖儿，苏玉并未放在心上。
这一路来他也看出来了，虽说这天狗嘴巴没个把门的，喜欢胡吹海吹，但有一点好，就是心眼不坏。
它会吹嘘自己多牛逼，也会找话题故意惹几句暖儿，但对暖儿的结巴，它从来不会拿任何戏言来取笑。
当暖儿说话时，它总是很有耐心，一直等她讲完才接嘴。
“妖尊......前辈。”暖儿很实诚地唤了一声。
天狗两只狗爪一拍：
“你这女娃儿不错，懂得尊称一声‘前辈’，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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