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这儿?老子要是不在这,我毅家就要被你个孽障毁了!”
一声怒叱,武将装束的男子气的浑身散发金光,一头干练的短发上爆发丝丝闪电。
这是一名中年男子,身材壮硕,面容刚毅,一道细长的刀疤从左上额一路延伸到下巴,虽然破坏了男子原本的容貌,但却平添了几分凶悍,与其明显的武将气息相得益彰。
盛怒之下,毅凝并未就此罢休,而是将缠绕着嗜血红光的右臂抬起,对着躺在地上的毅丰就要再次落下。
与刚才教训不同,这一次毅凝是真的没有留情,连自己独门秘法血屠手都用了出来。
这一道红光并非武技特有的光效,而是毅凝通过千百年杀伐,用自己这双手亲自斩杀的敌人,抽取其生魂熬炼而成。
如果他全力施为,天地万顷之内,都会化为一片血海,无数兵家亡魂显现,心智稍有不佳者,就是立身于血海中也会瞬间疯魔,转而攻击自己人。
毅凝一击出手,就是这般凌厉杀招,丝毫没有因为攻击对象是自己独子而有留手。
“杀人灭口?毅凝,你倒是杀伐果断啊。”
就在毅凝指尖离自己儿子头颅不足半寸的时候,一道幽幽的话语从他身后传来,似嘲似喝。
毅凝动作随之而止,脸上浮现起一道痛苦神色。
其实他并非是真想下杀手,只是做出一副姿态给身后的武帝看,原以为武帝会看在他多年征战沙场,又有功勋在身的份上,会给他一个台阶下。
可谁知,等来的却是一句诛心之语。
转过身,扑通跪下,就这么仰头与那笼罩在浩瀚皇气中的武帝平静对视。
毅凝心里明白,此事恐怕已经触及到帝王底线,估计是不能随意糊弄过去了。
昨夜他前脚刚下龙驹,后脚就被苏福拉进宫来,连府门都不让他进,一路上他虽然各种旁敲侧击,但奈何那位总领太监三缄其口,什么信息也打探不到。
后来在这御书房内,他与武帝相谈一夜,每一句问话,都像是在他头顶上悬挂了一把利刃,紫薇薇蓝瓦瓦,诛项之意,纵横杀伐。
一番交心后,武帝将他安置在偏室,左等右等,结果等来了自家儿子。
那一刻,他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虽然不是经常见面,但毅凝对自己的独子还是了解的十分透彻,虽然有些聪慧,但从未学习任何政治上的东西,一心只是放在武道上。
纵然武帝心中对他们家有些猜忌,但凭借这位帝王的无上心智,就算毅丰说出的话大多都是错的,但也无妨,甚至反而更好。
正所谓匪到极致不像匪,一个刚满二十的少年郎,错的越多,傻的越直白,越能打消武帝的心中的疑虑。
可没等他将心彻底放回心窝,毅丰的回答就将他惊的从椅子上腾身而起,一副常年混迹官场的言论,言辞间各种机锋,不知道还以为是摸爬多年的老政客。
之后越听心越凉,到后面更是气的他气血逆行,怒气上涌。
急火攻心之下,方才冲出来给了这逆子一拳。
等一拳打完,毅凝心中才暗道一声糟糕,他虽然知道自己刚才是含怒出手,那一瞬间压根没过脑子,只是一心想让毅丰赶紧闭嘴。
可在武帝眼中,也许意思就不一样了,自己如此行为,看似训子,实则是提醒对方不要再说下去,想要隐藏一些什么事情。
没有办法,毅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方才有了刚才杀子的一幕。
“陛下,微臣知道,此时我说什么,您也不会相信,但我毅凝,乃至我毅家满门,从无参与夺嫡庶之意,犬子刚才说的那些都不是我教的,但就如同犬子所说,我毅家只想做个只忠于陛下的纯臣。”
半句说完,毅凝再看了看端坐于龙案之后的武帝庄元齐,见武帝并没有神色上的改变,这才继续说道:“但奈何犬子顽劣,不知从何处学到了这些城府极深的套话,让陛下有了疑心,这是我毅凝之过,亦是我毅家之过,微臣不求陛下能放过我,只求陛下能在我死后,废掉我儿武道根基,将我毅家流放边疆,但饶我毅家满门性命。再愿陛下恕末将今日仰面视君之罪,只因为我毅凝曾发过誓,一生为将,死也得挺直脊梁。”
“吼!”
只见毅凝一双虎目圆睁,双眼红的吓人,眷念着撇了一眼刚从地上爬起的独子毅丰,流露出一副似怪似爱的表情,然后情绪一收,右臂红光再现,以闪电般的速度拍向自己额头。
“爹!”
感受着那丝决绝,再看着自己父亲血红的右手,毅丰一声大吼,鼓足全身劲力朝对方扑去。
但是,这一次,不是演戏。
毅凝没有留下余地,他知道,他曾在沙场上陪伴的那位无上帝王,如果没有对他毅家动杀心,刚才绝不会将自己点破。
看着向自己飞身而来的儿子,毅凝心中满足,随即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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