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挥衣袖,腾云驾雾而起,向着山顶的白云观飘去。
在看到山顶的苍翠劲松,翠绿竹林,云雾缭绕中的那座古朴道宫时,白皓与柳莺俩人皆是眼前一亮。
即便是他们青雷宗主峰雷击崖,这样的形胜之地也是屈指可数,皆是那些宗门长老闭关隐居之地。
俩人相视一眼,白皓下意识轻抚腰间剑柄。
这岁余山,他志在必得。
若是这白云观不识相,那只能……天命循环,世事无常了。
一行四人翩然而落。
星罗宗的中年道人抢先一步走上前去,扣响了白云观的大门。
问话这种事,肯定不能让青雷宗两位贵人出面的。
要知道这白皓,年不过三十,便已经是开窍境圆满,更极有可能与窍穴之中蕴出一把本命剑,晋升洞玄,成为那世间公认杀力最大的剑修!
这样一位天之骄子,其成就远在他星罗宗之上。
因此这样一个巴结贵人,结下一份善缘的机会,两人自然不会错过。
咚咚咚!
中年道人敲得大门砰砰作响,大声喊道:“有人吗?白云观还有没有喘气的?今日有一桩大机缘赐予你等!”
咚咚咚的敲了半天门,中年道人有些不耐烦想要破门而入时,才听到观内传来一声高呼:
“稍等稍等,来了来了!”
一阵光着脚板跑步的声音传来,白云观大门缓缓打开。
一个赤着双足,拴着道袍下摆,双鬓微霜的中年道人出现在四人身前。
他赤裸的双足上满是泥土,好像刚从地里出来一般,身上还有一股粪水的味道。
中年道人皱起眉头。
他身后的三位修道中人更是不约而同的后退一步,柳莺更是不着声色的用衣袖捂住鼻子。
这样一个家伙,比起道士,更像是一个农夫。
而余道长,刚刚正是在菜园里挑粪水浇地,一听到有人敲门,这才忙不迭的跑来。
这白云观香火稀疏,人烟寥寥。
偶尔能有几个上门烧香的香客,几份香火钱,对余道长来说也是不少的收入了。
拍去手上的泥土,余道长规整的作了个道门稽首,笑问道:“诸位是要烧香,还是要借住一段时日?我这白云观修身养性,绝对是个上佳之地,价格更是公道无比。”
星罗宗道人没有回礼的意思,他强忍着余道长身上传来的味道,闷声道:“既不烧香,也不借住。”
他望了余道长身后一眼,突然问道:“你这白云观观主在哪儿,我等有要事与他相伤,更要赐予他一桩大富贵!”
余道长悻悻然收回手,打量一番四人后,回道:“在下余道长,正是此地观主,不知各位贵客有何事?”
“你就是这观主?”
中年道人一挑眉毛,望向余道长身后,“怎么你这观主如此落魄,这白云观连个上香童子也没?”
余道长只得苦笑一声,说道:“这白云观,现在就只剩贫道一人了。”
一听余道长这话,柳莺与白皓相视一眼,眼中露出一丝喜色。
只剩一个孤家寡人,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柳莺轻咳一声,没有和余道长过多废话的意思,单刀直入的问道:“余……道长,我青雷宗欲在太玄王朝建立下宗,走访山水,相中了这岁余山,不知道长可愿割爱?”
“当然,补偿方面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柳莺说完,嫣然一笑,静等余道长回话。
中年道人挥去身前的臭气,颇为不耐烦的说道:“你一个守着这破道观,当这劳什子光杆观主有什么前途?不如换上一笔灵石,逍遥快活去!”
余道长打量一眼众人,微微皱起眉头,心中苦笑。
老头子,这白云观我怕是保不住了。
出生时便被父母遗弃在山林之中,余道长只能放声哭嚎,若不是那个骨瘦如柴的老道人将他捡走,余道长早已经死了。
为求一个好兆头,老道人给他取了道长这个名字。
三年前,老道人撒手人寰,将白云观托付给余道长,嘱托他好好照料。
老道人道号枯冢,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在这白云观枯坐百年。
逝世之前,他最放心不下的,一是余道长,再就是白云观。
知遇养育之恩,余道长这辈子都还不清。
这道馆,他不想买,但是这四人来势汹汹,高高在上。
余道长似乎没得选择。
白皓见这中年道人还在犹豫,瞬间皱起眉头,神色颇为不耐。
刚才余道长开门时,他便用神念上上下下扫视过一番,一个根基打的稀烂,境界更是低微的锻骨境。
能好言与他相商,已经是给他面子,竟敢如此不识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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