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柳被他这两句话挑衅出脾气来了。
两个人在这件事上非要一分高下、互不相让, 最后形式无法控制,从床榻间滚到地上去,比起交合来说, 好像交战这俩字更合适。
只不过江折柳在掉下去的时候, 也是被小魔王抱着滚了一圈儿的, 浑身上下都没受伤,连灰都没沾。
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一下子就因为这个瞬间不生气了。
闻人夜的呼吸很急促, 紧密地压在他的脖颈间, 尖牙贴着肌肤边舔边咬, 有点轻微的刺痛。
江折柳伸出手,手指没入到他的发丝之间, 把小魔王的脑壳提高一些, 与他对视,低声道:“属狗的你?”
闻人夜谨慎地按照人族的十二生肖换算了一下,舔了舔咬红的那块肌肤, 道:“属龙。”
“嘶……”江折柳抱着他的脑袋, 不明白对方对这种亲亲抱抱舔舔蹭蹭到底有什么执着的爱好, 怎么就能这么粘人。
属龙,比他想得还要再小几岁,不过在大基数之下, 这点岁数上的差别已经可以忽略了。
“那你还咬的这么欢。”他这句话尾音放得挺轻的, 让小魔王咬了一下喉咙, 浑身都有点不对劲了。
闻人夜抬起头, 盯着他的脸庞看了一会儿,忽然道:“是不是我合道之后,就能保护你了。”
江折柳微微怔住。
一直以来, 他其实隐约感觉到闻人夜对这件事的执着,那孤寂沉眠的八十年中,这种执着用一种病态的方式逐渐加深,即便他已经被慢慢地疗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但对于那些痛苦的记忆,却依旧刻骨铭心、难以磨灭。
保护这两个字,对于江折柳来说,其实一直都不是别人应该对他做的事。
但他没有拒绝对方,他也不想反驳这句话。
江折柳回了回神,轻微点头,抬头亲了他一下,应了一句:“对。”
魔族的骨翼笼罩下来,蜷成一个罩子,把他藏在里面,藏在闻人夜的气息之间,还有他隐蔽、细碎,又小心的轻吻之中。
江折柳听到他落到耳畔的声音,低沉内敛,如释重负。
“……那就好。”
对。
会好的。
只会越来越好,没有别的痛苦留给你了,我的爱人。
前路虽遥,你我同行。
————
玄武真君一直待到江折柳成功生了个球下来,才准备回返妖界。而在这期间,阿楚也跟江折柳聊了很多,把他心里那些固有的观念慢慢地摆了过来,让他自己分析认识,究竟哪一边才是现实。
这一切都要根据人的认知决定的,只能让阿楚自己处理。
至于那个球……
唉,这事儿连余烬年想想,都觉得一言难尽。
他和傀儡师最后议定的章程,是要开刀子的,当然主刀要交给傀儡师。但这就要破坏江折柳的道体,让他暂时留下比较明显的伤痕……真是日了狗了,哦不是,惹了魔头了。
闻人夜闻此噩耗,简直差点昏过去,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担心,或者是两者兼有,被一堆魔将拦在外面,差点拿头把墙撞碎。
因为这件事是最后才告诉他的,魔尊大人没有丝毫准备,就听说道侣要被划一刀,整个魔都不好了。
就在他焦虑地差点撞碎一面墙的时候,一边的释冰痕已经劝导到麻木了,口干舌燥地道:“尊主,咱们往好里想想,当初您打魔后大人的时候,可比开一刀恐怖多了……”
好家伙,真是雷区蹦迪,步步中奖啊。
连一直都没啥动静的公仪颜也跟着劝了一句。
“比一身是血好多了。”
闻人夜:“……”
有这两个属下,他要是个凡人,可能已经气死几遍了。
随后,房间里就在外头砰砰撞墙、提心吊胆的情况下,专业十足地取出来了……一颗蛋。
傀儡师贺檀呆呆地拿着自己的刀,内心满是震撼地道:“真就是蛋啊?魔族是卵生?”
余烬年对于最后这个方案其实有点不满意,但因为顺产的危险性应该会更大,按照之前搜集的资料典籍来看,天灵体倒是也能顺产,只不过江折柳不太想用男人的身体体验一下顺产。
江仙尊的意见才是第一位的。
只不过男人身躯当中的某些腺体,只是触碰便会有强烈的快.感,性.生活都很容易被弄哭,就更接受不了自然生产那种折磨了。
无法形容那种折磨,你们意会即可。
余烬年跟贺檀四目相对,对着这个球一阵费解,差点就要怀疑魔族到底是不是卵生、以及这到底是不是闻人夜的崽了,随后就看到本来要睡着的江折柳又转过了头。
亲生父亲醒了,他俩不约而同地退出了房间。
这事儿疼还是疼的,但江折柳毕竟是修行之人,凡铁对于道体的伤害,几乎都是皮毛之伤,没有什么作用,唯一的作用就是取出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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