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五日,一路向西,遍历楚国山川河流,美不胜收。
咕咕自小在四象城长大,楚国都城外的风土人情却是第一次感受。路上偶遇的车队驮着大箱的货物运往都城,听说是四处搜集的异宝正在运往守心院。十里一村,百里一城,沿途的庄稼作物生长茂盛,人间处处烟火。普通百姓难以修道,但得以守着良田妻儿,悠哉悠哉。
咕咕一路上看着这些触情生情不知哭了多少回,自己却是又恨又恼,他认为哭是一种无能懦弱的表现。
“想哭就哭吧,进了军营流血不流泪!”
临时的伍长在他身旁说道。
这名伍长是一名退役老兵,名赵襄,三十出头,因臂力惊人,箭法神准,竟惹得军中小校妒忌,所获军功悉数或被瞒报、或被冒领。自觉升迁无望,怒脱军籍。四象城之战后妻儿遭屠,房屋被毁,怀着满腔怒火再入军籍。
“呜~哇!~”咕咕放声大哭。同行的人哪个没哭过,况且他刚满十四,虚报年龄才得入军中。
“臭小子!你还真哭啊,这么大的人了要点儿脸。”赵襄说罢加大了步伐,咕咕以为他不耻与自己为伍,乖乖闭上了嘴。赵襄想起了自己死状凄惨的儿子,和咕咕正是差不多大小,一样的黑瘦,喉结艰难的咽了口吐沫。
长长的行军队伍在楚国大地上像一只毛毛虫不断地蠕动,看似缓慢而孤独。
楚国极西之地有三大城池,墙高百尺,厚约五丈,坚不可摧。西伏候白杀居于正西伏阳城,也是楚国极热之城。但西南处雨凉城才是咕咕这批军士的目的地,西北边还有一漠城镇守诸国贵族后裔,赵襄就曾服役此处。白杀居中便于调度,三大城池中间间隔无数小城、前哨、堡垒。防线极长,咕咕估计后面一批军士将开赴漠城增强守备。
“加速行军!天黑前务必到达雨凉城!”传令军士纵马大喝。
路上的屋舍渐渐多了起来,赵襄告诉咕咕,这些人大概都是随行军属,军士战死以后,有人便在此处扎下了根。
又走了不远,依稀看见一座巍峨的城池映入眼帘,因这面城墙背靠中州大陆,墙面的一丝古旧更添厚重敦实之感。
“停!以伍为单位,各寻空地安营,明晨城下点卯,无故缺旷者一律以逃兵论罪!”
次日,咕咕跟在赵襄后面来到城墙下面,城门的军官不时收发文件,由通令兵骑马传达出去。一军官手拿花名册骑马赶至阵前喝到:“我乃新编十七营都统庄合,现在开始点卯!”
“刘三!”
“到!”
“陆成!”
“到!”
“赵襄!”
“到!”
……
看样子只是点伍长,咕咕站的昏昏欲睡。
“仔细清点本伍人数!速报于我!”。
不一会儿。
“全军开拔!随我编入黑水城!”
入得黑水城中,城上守军数千,东倒西歪,士气低落。中军堂前,庄合和另外两位都统跪下拱手:“末将各领本部一千人马带到!”
“可将前方哨所堡垒内军士撤回来了。”
堂上一男子淡淡对手下护卫说道。护卫急匆匆跑了出去。
“将军且慢,这些新丁未经训练,换防前线必死无疑!”庄合急匆匆跪爬上去。
你在教我做事?男子似有不悦:“着你领本部一千新军换防僧头堡!”庄合暗怒。
新闻四象城大乱,这些稍有势力的小将也在暗自保护自己实力,静观其变,他们可没有家族在背后撑腰,只能墙头草顺风倒。于是皇帝补充边防的新军战力稍弱就被他们悉数当成了炮灰。
西南边塞雨水充足,树木丛生,便于隐匿。僧头堡此时已无险可守,堡外树木千年以来皆被焚毁,视野开阔便于指挥军队集结攻打。城堡已破败不堪,缺口处被守城兵士随意放了些土石树干遮挡。换防下来的军士提醒他们小心应对,对面最近有一队苦酋斥候时常骚扰前方哨所,可能会有所动静,庄合忧心忡忡。
虽然堡外破败不堪,还好里面房屋挺暖和,咕咕早已疲惫不堪,倒头就睡。
次日天微微亮,庄合便叫醒所有人列队集合,开始基础训练,未及饭点,城堡上烽火台便已燃起:“有情况!”
众人涌上城头,只见几十号军服崭新的兵卒四散向堡垒跑来,丢盔弃甲,显然是才换防的新兵!这些兵卒狼狈入得城中,才知道西边哨所尽失,僧头堡前方再无屏障!
一人一骑自西驰来,盔甲兵器竟都是楚国制式!这人又黑又壮,眼大如牛,头编小辫,鼻孔宽大,声如洪钟:“我大军午时杀到,撤出此地,饶尔等不死。”
赵襄一脸惊奇的嘟囔道:“退役五年,连苦酋都学会楚话了。”
庄合暗叹时运不济,下令早饭提前。
“狼烟已点,援军随后就到!”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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