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晋国皇宫，灯火通明。

但在那晋国最尊贵的人眼中，看到的却是一片黑暗。

“你们说，我会不会做个亡国之君。”

女帝眼底幽幽，闪烁着浓浓的自嘲之色。

东荒上，亡国之君多是残暴无度，或是劳民伤财，唯独晋国，却是天灭之。

这其中，原因太多了，简单概括。

就是……

外有不可战胜之敌，不说东荒百国，就单凭七霸国随意一家，就能横扫晋国。

内有国贼，不断卖国，更可怕的是晋国的精神信仰被完全打碎，白衣、王侯、宗庙的胆子，都跟老鼠一样大，实在是无力回天。

“陛下，何必如此悲观呢。”

“我们晋国还是有些底子的。”

听得这话，三阁之中的双杨，杨封、杨印两老，赶忙出言劝慰。

女帝既是亡国之君，那他们可就成亡国之臣了。

那其中，太过沉重了。

“这些安慰话，你们自己信吗。”

女帝没有回头，依旧幽幽的望着天外，那里头的黑暗，实是浓郁得化不开。

安慰话，她听得太多了。

但现实，却是比她想象得更加糟糕。

“……”

信吗？

这两字，重如泰山。

一下压得双杨呼吸一滞，没声了。

内心深处，他俩很清楚的知道，晋国必亡。

除非……

有奇迹发生。

“晋国中，有着天下第一的隐士，如果能请他出山，那么这天下诸王，根本不足为虑。”

三阁老中，一直沉默着李成，站了出来，许是想到了什么，那满是沉重的眼神中，竟是透露出一丝丝精光，声音响亮得打雷一般，很是激昂。

“李相？！”

语不惊人死不休。

对。

此言一出，双杨、女帝都被震得心神动荡，眼中脸上，都是难以置信之色。

“不是怀疑李相……”

过了足足十个呼吸，杨封才稍稍回过神来，道：“既然是天下第一的隐士，那么他有何德何能，夺得此荣誉。”

晋国中，隐居着天下第一的隐士？

他完全没听说过啊。

而且，天下第一隐士，这个名头，太厉害了，若是有人胆敢冠在头上，指不定就被围攻得入土了。

如果，这话不是李相说的，他们可就是笑出声来了。

现在，却是有些期待，毕竟李成的为人，可是出了名的稳妥、稳重，没八九成把握，就绝不会瞎比比的。

“不才，得老师青眼，做了个记名弟子，才有我李成的今天。”

竟然有人质疑他李成口中的天下第一隐士，就算是同僚了二十几年的老友，那也不行。

当即，就怼了回去。

他的老师，可是他信仰。

“李相的师承！”

双杨振奋了一下精神，竖起耳朵来，细细听着。

同朝为官多年，他们在李成的身上，学习到了很多东西，对他的师承，更是感兴趣，但对方一直不说，也只能忍着。

今日，老朋友终于吐露了，可得好好听着，或许也能送自家孙子去实习一下。

“记名弟子？”

女帝则是满脸的震惊之色，道：“李相，这是谦虚之词吧。”

李成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做个文臣，可以封相，就算是做个武将，稍差一些，但也是一代名将，儒将。

这等资质，若是在那未蒙面的隐士的手下，只是个记名弟子。

她实在无法想象了。

想来，应是自谦了。

“不！你们是不知道老师的本事。”

岂料，李成重重的摇头了，就算在老师门下，是个记名弟子，那也是极为幸运的。

他口中一动，说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的东西，道：“与我同是记名弟子的，有王曹，北一山，盗飞，陈雄……”

一个个名讳落下虚空上。

引得一阵倒吸冷气声。

李成口中说出的人名，实在给女帝等人，极大的震撼。

“王曹，突然窜出的一代名士，前二十年默默无闻，一朝却是横空出世，周游百国，各国王侯都奉为上宾，听闻有合纵连横之术，神鬼莫测。”

“北一山，北地第一的枪神，当之无愧的战神，已在北地封神了。”

“盗飞，送请柬，月下踏花盗国玺，美名传天下。”

“陈雄，不尊王令，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巨寇，肆意边荒。”

……

这些人，都是威名赫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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