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站在那里，神色呆滞。
武则天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已经没有理由要欺骗他。
况且，武则天的话也充满了逻辑，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
当年他回到故乡的时候，那位女子虽然将一切告诉了他，但是现在回忆起来她的话却显得很迷糊。
她说，当时自己还待在府中，父亲赶来告诉她，女帝要踏平他们的城池，让她先行离开。
也就是说，其实她并没有看到真实的场景，只是从她父亲的嘴里听到这个消息而已。
那么，有时候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还是耳听？
而且，她一个弱女子，是如何逃离帝国的铁骑？
李白可是很清楚那是什么样的一群人。
他们是武则天的倚仗，是武则天耗费了巨大的精力才培养出来的铁血战士，只听从武则天的号令。
但凡出动，必定完成任务凯旋而归，不存在漏网之鱼这一说，更何况漏掉的还是城主的女儿，一个这么大的目标！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武则天从来都没想着对那个女子动手。
其他人的灵魂都已经献祭给了魔种，武则天不容许他们活着，但那女子作为城主最疼爱的女儿，定然不会被进行这种禁术！
“原来…这就是答案。”
李白的心在这一刻动摇了，感到有些想笑。
他为了报仇，放弃了前途，放弃了骄傲，游历整整三年，只为等到这一天！
现如今，这一天终于到了，他执剑回长安城，没想到却被告知了这样一个真相！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这三年来的努力，就像是玩笑一样，原来都是多余的！
“既然是这样的真相，三年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白转头看向女帝，眼神已经出现了变化，那些愤怒和杀意都已经消失了，变成一抹疲惫，像是做完一件准备了很久的事情，继而有些空虚。
“你觉得，三年前的你有资格知道这个答案吗？”
武则天反问道。
李白一愣，随即自嘲一笑。
是啊，三年前，他有资格吗？
三年前，他只不过十级而已，虽然被誉为长安第一剑客，但如果真像武则天说的那样，在河洛外还有真正的世界，十级还能算强吗？
“也罢，现在知道这个答案，对我来说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似乎想到了什么，李白又释然一笑。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若不是有这三年的游历，他也不可能会在小镇遇到那位前辈。
如果没有碰到那位前辈，那他现在也还在长安城里作威作福，依旧不能站在武则天面前，直视她。
这样想来，似乎这三年也算苦尽甘来了。
李白准备离开了，他来长安本来就只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跟武则天有关，那他就杀了武则天。
但现在知道了跟武则天无关，那他也算是解开了一个心结。
他对故乡本就没有什么感情，报仇也只不过是想讨回一个公道。
武则天看着李白，见他神色平静，不由得有些好奇。
“看来这三年，你倒是经历了许多。”
“只不过，我告诉了你答案，作为交换，你也该告诉我，到底是有什么人在你背后指点，使得你在短短的三年内，就提升这么多实力！”
武则天问道。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根据密探的报表，这三年来李白一直没有离开河洛，也就是说教导李白的这位高人居然也在河洛。
她倒是不知道河洛境内，还有这样一位隐世高人！
听到这话，李白转头看着武则天，皱了皱眉，在纠结该不该告诉武则天。
虽然那一天，他在前辈的那些雕像中也看到了武则天的身影，只不过他不明白，前辈到底喜不喜欢被人打扰。
他脑袋里回想起来的时候前辈对他说的话，让他一切随心。
如果真是随心的话，李白是不想告诉武则天的，因为他不想让别人打扰了前辈的清净。
可是，他又回想起来，自己暴露了前辈的计划，前辈说要提前执行，而他就是前辈的第一枚棋子！
“也罢，告诉你也无妨，我背后的确有一位绝世高人，我在几天前碰到他，当时我还只是十级，但是在这短短几日经过他的指点，我的剑道突飞猛进，因而才能达到现在的程度。”
李白最终还是决定告诉武则天。
“什么？”
听到这话，绕是以武则天的定力，此刻都不由得瞪圆了眼睛，震惊的看着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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