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摩云洞待了几天后。
陈霄直奔东海。
同时将一头远古龙族王复活，而且是龙族中的皇者，高贵的金龙王。
单单本体龙躯便是几百丈龙躯，金灿灿的。
奔赴东海时，兴许处于前世的执念，陈霄去一趟五指山。
五指山荒凉孤寂。
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修为越强，越能感受到，有一股绝世无敌的浩瀚伟力笼罩。
金龙王凝重提醒陈霄道：“此方圆万里，已被加持至少准圣级以上的禁制。”
圣人手段作祟吗。
陈霄眼神微凝，清楚可能是西方那两圣人搞的鬼。
他进入五指山外，定眸望向某一处，孙悟空头垂地，身体如长在五指山中，被束缚的动弹不了，日复一日的伴随孤寂。
“七弟！”
陈霄走到孙猴子面前。
听到熟悉的声音，孙悟空艰难抬起头。
没错，是艰难。
因为，数不清的佛链贯穿他的不灭金刚躯，牢牢固定在五指山，只剩下脑袋能动。
“大哥。”
孙悟空望着牛魔王。
仿佛五指山压住了他的锋芒，满眼倾颓。
给陈霄的感觉，就像被刚抓住，关在笼子中，准备训练成耍杂技的猴子，但它有野性，不接受训教，被主人抽的满身伤痕，奄奄一息。
对，就是这种感觉。
陈霄挺同情的。
尽管按西游大势而言，孙悟空会与他为敌，但他一点不恨。
因为都是被算计。
“这么多年，想通了吗？”
陈霄坐在一边突然问。
“想通什么？”
孙悟空反问。
随即呲牙笑道：“俺老孙本是山间无拘无束野猴子。”
“是他们抛出长生诱惑，引导俺老孙追逐。”
“俺老孙照做了。”
“可俺老孙追逐下去，他们又怕了。”
“他们把俺老孙当成玩偶，任意捉弄，他们高高在上，若俯瞰蝼蚁，戏谑玩味的看着按老孙在掌心上蹿下跳，俺想通了，早想通了。”
“闹天宫时就想通了。”
“哈哈哈！”
“可想通又如何？”
“俺老孙怒过，想用仅有的卑微之力，大闹一通，捣毁天，捣毁地，捣毁一切，用自己最强的力量，宣泄愤怒，不甘，屈辱，让那些仙神看看俺老孙的怒火，看看蝼蚁的咆哮。“
“可结果呢！”
“仍旧成了高高在上仙佛眼中的玩笑谈资。”
“如来降临时，俺老孙就想通了，斗不过，逃不过。”
“你知道吗，那一刹那，如来想杀俺老孙，想夺俺老孙跟脚。”
“那如来老儿的掌中佛国，囚禁不了俺老孙。”
……
听着孙悟空的话唠，陈霄突然打断道：“但你妥协了。”
孙悟空话音戛然而止。
盯着陈霄，盯了许久，许久
“是呀，俺老孙妥协了。”
孙悟空突然呲牙笑道：“从俺老孙未出世，他们就算好了，每一步，都在算，你知道这是多么恶毒而玩笑吗，俺怎能斗得过？”
孙悟空的笑，笑得牵强，暴戾，深深的苍白无力。
这与陈霄影响中，骂了如来五百年的孙猴子形象完全不同。
那笑，让陈霄内心很不舒服。
孙悟空是棋子。
他牛魔王不是棋子吗？
被漫天诸神佛玩弄。
就仿佛三维度的人类，俯瞰二维的蚂蚁。
让他反感。
厌恶。
他替孙悟空愤怒。
更替自己愤怒。
倘若没系统相助，他，能掰得过满天神佛的手腕吗？掰得过圣人的手腕吗？
不敢想。
去他么的满天神佛！高高圣人！
陈霄内心情绪微动，盯着孙悟空道：“七弟，你还想再斗一斗吗？”
孙悟空呲牙一笑，摇头：“不斗了，俺老孙要等一和尚，一起去西天成佛，西天的佛，是极乐逍遥。”
孙悟空笑的幸福。
释然！
陈霄默然片刻。
呢喃自语道：“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七弟，相信这才是你。”
“倘若你还想斗，大哥帮你。”
“日后西行，若遇到与你长相一样的人出现，那时，你来找我，我帮你撕碎身上的枷锁，倘若你不想，真妥协了，只管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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