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卉最近很郁闷,她原本想着,不用到老太太身边伺候了,日子一定会过的很清闲,甚至有些担心不知道该如何打发时间。但是后来她才发现她错了,她其实一点也不清闲,甚至比之前更忙了。
首先,儿子是自己生的,安卉不愿意交给别人照顾,纵然是请了奶嬷嬷,也只是因为她不想标新立异。在安卉的计划里,那奶嬷嬷应该只是在她无暇照料儿子时一个可托付的之人,而不是带大她儿子的存在。
可是,带孩子,尤其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真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安卉觉得就算她全心全意的照顾儿子,都不见得能顾得了,更不要说还有贾琏的婚事,还有着府上的各种进项与支出需要她来决策。
这个时候,贾赦赋闲似乎就成了一件好事了,很多事情,安卉都尽可能的交给贾赦,而贾赦初开始的时候,虽然有些不情愿,却也同意了。直到安卉灵光一闪让贾赦过种红薯,她的帮手就没了。
当她再想偷懒的时候,贾赦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直接给了一句,“那些都是你们女人该做的事儿!”
安卉黑线,她很想问问之前他不是做得好好的吗?也不觉得是女人做的事儿啊!但是,她不敢,怕真的惹恼了贾赦!而且,就算感情好,伤害人的恶言也是不能说的,否则的话,一定会割伤感情。
此时此刻,安卉感觉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然后跳了下去。
“夫君,你就帮帮我嘛!咱们这也算是夫妻同心啊!”
贾赦终于放下手中的书,“你真的这么忙吗?忙得都没有时间管府里的事儿了?”
安卉郑重的点了点头,“是啊!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你也看到了,我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了!”
“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我看你身边的秋雨和秋风都很稳重,你也该训练她们出来帮你了。”贾赦在心里暗暗叹气,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看不明白安卉,别的女人对于管家都非常的热衷,握到手里就再也不愿意松开,她倒好,根本不想管,恨不得都扔给别人才好。当然,这个别人只限于贾赦,旁人安卉倒是不信任的。
安卉摆了摆手,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那些都不重要啦!”
“那,你觉得什么才是重要的?”贾赦有些头疼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给孩子喂奶?换尿布?给琏儿缝制喜服?还是教绾绾刺绣?”
说起这些,贾赦觉得自己简直要怄死了,他还记得自己无意间撞见安卉给孩子喂奶时震惊到无法言语的样子,他当时严重怀疑自己是在做一个很诡异的梦,可是,结果很惊悚,他根本就么有做梦。在贾赦的认知里,且不说他们这样的人家,只要是稍微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不可能自己喂养孩子,偏偏安卉是个例外。
可是,安卉在这个时候很感伤的开口了,“小的时候,有一次,我看到弟弟的奶嬷嬷喂自己的儿子吃奶,那表情满是慈爱,跟对着我弟弟的时候,完全不一样。那个时候,我就想着,能够吃到那样的流着爱的奶水,那孩子真幸福,比我弟弟要幸福多了。”
“她怎么敢?”听了安卉的话,贾赦勃大怒,“那样的下人要来有什么用?立刻赶出去了干净!另寻了好的来!”
贾赦的怒气是有道理的,在他们这些人而言,他们拿来银子请奶嬷嬷来喂养自己的孩子,那奶嬷嬷就必须一心一意的对小主子,她的奶水就算小主子吃不完,宁可丢掉了,都不能偷偷喂给自己的孩子,这是最基本的要求,否则的话,就是不忠。
安卉垂眸,黑线不已,那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
“老爷不必生气!那样的下人,我们家自然是不会留着的!只是,那个时候我就一直想着,咱们这样出身的人家,看起来锦衣玉食的让人羡慕,实际上最是可怜的了,就连亲生母亲的一口奶水都吃不到!那些流着铜臭味儿的奶水,又怎么能和流淌着爱意的奶水相提并论呢?现在,看着咱们的儿子,我心里更加坚定了,我要给我们的孩子最好的,我要亲自喂养他!老爷,您不会不同意吧?”
看着安卉可怜兮兮的模样,贾赦竟然被她那似是而非的道理给说服了,不仅同意了,甚至主动帮她遮掩着。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才是他噩梦的开始。
因为那一句“我要给我们的孩子最好的”,就连换尿布安卉都要亲自动手,她亲自动手倒也罢了,还偏偏要拉上他一起,说是要他好好学学。
可是,谁能告诉他,他学那玩意做什么呀?那些事情不是下人们该做的吗?他们都给做了,那还要那些下人做什么?
看着那些污秽之物,贾赦觉得自己快吐了,恨不得躲开了才好,可是安卉却还有自己的“歪理”。
“夫君现在嫌脏,殊不知二十年后,你还要回味现在的日子呢!那个时候,夫君就知道了,这个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儿呢!”安卉的表情很期待,一点也不嫌自己儿子脏。
这又什么好幸福的?又有哪点值得回味的?
贾赦欲哭无泪,悔不当初。同时,恨不得将安卉的脑袋敲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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