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安卉这一声声严厉的的指责,尴尬和愤怒的光芒从贾赦的眼眸中绽放开来,尴尬中带着愤怒,愤怒中又带着尴尬,两者纠缠在一起,此起彼伏,竟说不清楚究竟是那种情绪更强烈一些。只是,那张脸,却涨得通红。
安卉说完自己要说的话,也不管贾赦心里在想什么,立刻翻身,背对着贾赦躺下,拉上被子,闭上眼睛,直接当这人不存在。她恼极了,也不想再伺候这位爷了,所以也不会管他听了是个什么反应。这些年,她小心得肝儿都疼了,真心觉得够了。
贾赦觉得自己很生气,他很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尴尬杵在那儿,耳边一遍遍的回响着安卉犀利中带着悲戚的指责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莫名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这么多年,他从来都不曾仔细想过自己有没有问题,他所要做的便是找出让他顺眼顺心的女人,当她们还美好善良的时候,便宠着,当她们不好了,立马松开手。横竖,这世界上的女人多了去了,这个不好了,大不了再换一个。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可是,当这一切的理所当然撞上安卉的时候,贾赦发现他不能那么潇洒的放手了。离开的那几天,他想了很多很多,可是,最终所有的计划都因为不舍而无法实施。他为自己的优柔寡断感到心惊,同时也很生气。只是,他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生安卉的气,还是在生他的自己的气。
如今,听到安卉这样的理论,他本该生气,本该失望,或者至不行,他也应该反驳她荒谬的理论,可是,事实上,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说,心底深处隐隐的神智有些认同安卉的观点。
安卉发泄了胸中的那一股怒火,竟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突然有些心虚,不由得屏住呼吸暗暗竖起耳朵听贾赦的反应,她想着她这样说话,贾赦一定会勃然大怒的,她相信这个世界里定然没有一个女人敢像她这样指着一个男人的鼻子骂,尤其是这个女人在没有办法娘家势力支持的情况下。
不过,她也不怕,最糟的也不过就是被休,她乐于接受这个结果。这么想着,安卉这个皮球就又被注满了气,再一次的鼓了起来。
只是,她等啊等,等了很久很久,始终没有等来贾赦的怒火。
于是,她便想着,贾赦一定很快就会拂袖而去,就像他之前一样。可是,她等到自己迷迷糊糊的都睡着了,也没有等到贾赦离开的声音。
等到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直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床上,而贾赦也没有踪影,只是她的身旁仍旧残留着未凉的体温,不必说安卉也知道那人是谁。
安卉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等到她再次抬起头时,眼睛里多有一份释然。她终于明白,整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她的拒绝在贾赦那里就成了必须攻克的难关,若是得到了,便又会如同以前一般弃之如敝屣,当然,也不能让他绝望,必须要一直吊着他的胃口才行。否则的话,吃亏的人还是她。
安卉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她的确是希望贾赦索性休了她,然后就再也不用管贾家的这一摊子烂事儿。不过,她心里非常清楚,贾赦是绝对不会休了她的,尤其是在他对她还有兴趣的时候。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牵绊。既然不能走,注定只能留下,她就要让努力让自己过得好,虽然她心里并不情愿。
想起贾赦的那些话,安卉不由得再次露出嘲讽的笑,真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若不算计,她能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吗?她不仅要算计,还要算计得好才行!
这一夜,大房这边很不平静,而二房那边也是一样的不安宁。
对于这一日的事儿,本没有多少王氏的事情,所以最后虽然没能扳倒安卉,王氏也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并不怎么懊恼,可是,当她听说贾赦是被贾元春派出去的人给请回来的,她简直要气死了!
“元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怎么会……”王氏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一向认为自己的女儿很聪明,也很冷静,可是她这个聪明冷静的女儿竟然败在那样一个激将法之下,做了那样的蠢事。
如果不是贾赦突然来到,在她的推波助澜下,老太太软硬兼施,一定能逼着那个秋雨在那份早已准备好的供词上画押。然后,再打贾赦一个措手不及,铁证如山之下,贾赦一定暴怒,哪里还会多想?就算将来他意识到不对,事情也是已成定局的事儿了!
眼看着就能将安卉彻底的整垮,最后却败在自己的女儿手里,王氏怎能不怄得慌?!那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这次,恐怕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吧?
王氏恨安卉,非常非常的恨安卉,更加精准的说来,是非常非常的嫉恨安卉!
她一直都对贾元春说她恼安卉和赵姨娘牵扯在一处,是她在背后操控着,所以她现在才回这么狼狈,而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她看到贾赦对安卉的好,看到他对安卉那样的信任和维护,心里涌上了难以言状的嫉恨,她这才知道她之所以那么讨厌安卉,更重要的,是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