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松下轻乱在山路上绕来绕去,雨秋平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松下大人,我们这是去干什么啊?真的要去打大寨么?”
“不打。”松下轻乱摇了摇头,“大寨里肯定留下了不少人。”
“那我们这是去干什么?”浅井贤政追问道。
“埋伏。”松下轻乱低声道,“他们去庄稼那里发现空无一人后,肯定会觉得中计了,我们那不存在的大军正在围攻他的据点。留下人防守后他就会匆匆赶回,”松下轻乱继续解释道,“结果到了据点,会发现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这时候,他肯定会觉得被耍了,我们其实根本不准备打他,也就会放松警惕。”
“我走过这座山,知道路。我们在他们上山的必经之路上埋伏,趁他们奔波半天,劳累不堪,又放松警惕时,直接杀出抓住他们的头领就可以了。”松下轻乱淡淡地说道。
“所以你就是点起了两堆狼烟,就把他们全山寨的人弄得疑神疑鬼!奔波半天!”雨秋平现在真的对这个少年心悦诚服。本来中午听他说,只凭几个人就可以捣毁山寨,还认为难以置信。现在却真的是服气了。
“他太过轻敌了,因此,一定会中计。”松下轻乱低声说道,“他一看就是一直过着别人巴结奉承他的日子,故而目空一切。当他手上有着几百人的时候,就会轻视我们十几个人的力量,而去徒劳地寻找那不存在的大军。”
“他看似愚蠢的错误,其实早就注定了。”松下轻乱摇了摇头,“走吧,快一点,等他们回来我们就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林间小路的转角处,突然迎面遇到了十几个拖家带口的百姓。两边的人都是猛地一愣,那边的百姓吓得掉头就要跑。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天野景德突然厉声说道。天野景德和真田昌幸率先抢出,其他几个人也反应过来,拖家带口的百姓跑不快,很快就全部被抓了回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小人们这就和您回山寨!”为首的一个大叔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小人们再也不敢逃了!再也不敢逃了!刚才是您们的六郎首领劝我们逃跑,放我们离开的!不干小人的事啊!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跑啊!”
“你们是…”雨秋平把刀收回刀鞘,问道:“被山贼劫掠到山上的百姓?”
十几个百姓本以为眼前的人正是山贼的追兵,可是一听语气似乎不想,点头道:“正是!我们几个月前被裹挟上山,这次看到那些山贼都走了,六郎头领看我们可怜就放我们走了!”
“你放心,我们不是山贼。”浅井贤政笑道,“我们是来打山贼的,你们走吧。”
“不能放他们走。”天野景德厉声说道,“这山头是山贼的地方,难保没有其他据点或者人巡逻。万一他们被山贼抓到,供出我们的行踪!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怎么会?”雨秋平不解道,“我们是来打山贼的,他们是被山贼抓的,怎么会出卖我们?”
周围的百姓们连忙点头,说什么“大恩大德不敢忘”之类的话。
“大人,您刚才没听清楚么?”天野景德依旧厉声道,“这几个刁民为了脱罪,二话不说就出卖了那个估计是好心放他们离开的六郎头领,希望山贼迁怒于那个头领而放过他们。”天野景德双眉紧锁,提着刀警惕地打量着这十几个百姓,“要是他们被山贼抓到了,肯定会供出我们的存在和行踪,说什么是我们杀散守卫,放走他们之类的话来脱罪。”天野景德看向雨秋平,“不是么。”
雨秋平咽了口唾沫,不得不说,天野景德说的很有道理。在这种极端恐惧下生活了一段时间的人,似乎会患上一种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之类的心理疾病,本能地向施暴者提供信息和帮助。这些百姓若是再被山贼抓住,说不准就转眼间把他们卖了。
“那就把他们都捆到小路上去吧,在我们伏击前,别让他们报信就行了。”松下轻乱凝视着天野景德不满的双眼,后者毫不客气地瞪着这个少年,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
忽然,山脚下似乎传来了一阵骚动。
“不好,他们估计回来了。”雨秋平低声说道,“咱们快一点!”他指了指刚好靠近一条小路边上的天野景德,真田昌幸以及三个松下轻乱的侍卫,“你们几个把他们带到角落里捆好,喜兵卫包里有绳子!再把嘴巴塞住!”
“如果之后还来得及,然后就从小路上山,到那个亭子旁边找我们。我的侍卫会带路的。”松下轻乱嘱咐之后,就立刻和雨秋平等人从大陆前往伏击地点。天野景德等人则恶狠狠得压着那些百姓,威胁他们不准说话。
雨秋平等人在松下轻乱的带领下沿着山路快步上山,远远地已经能看到山贼的大寨。松下轻乱选择了一处道路狭窄的地方,两侧都有乱石,阻碍了原本就不宽的山路将近一半的宽度。雨秋平等人就分散躲在了两侧的茂密的灌木丛和树林里面。
“那个山贼头目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又因为轻敌而麻痹大意,”松下轻乱低声分析道,“只要情况允许,它一定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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