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四刻,仅仅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雨秋平就完成了部队的集结和列队——这还是在有辅兵拖累的情况下,无疑让周围的人刮目相看。
未时六刻,雨秋平的部队喊着号子,整齐地前进到了善照寺砦南边的官道上,并按照原定计划离开了官道北上,在善照寺砦南门外一百米处列下阵势。战兵从辅兵手中接过具足,完成披甲后,战兵在前,辅兵在后开始列阵。
“列队——”足轻头们和足轻大将们扯着嗓子用汉语发出号令,原本因为穿戴具足而稍微有些混乱的军势立刻开始整队。用汉语发布军令已经是常磐备的一种特殊习惯了。
“向右看——齐!”随着军官的一声令下,足轻们齐刷刷地扭头向右看去,脚下的小碎步飞快调整着位置。片刻后,散乱的队伍就变成了一条条笔直的直线。
“各排报数——”
“一!”
“二!”
“三!”
……
队伍最前方的是查理的弓箭队,他们一字排开,形成大约30米宽的阵势。身后是福岛安成,御前崎仲秀,吉岗胜政的小队,他们被安排列成四列横队,排成三个方阵,方阵间彼此水平但是有一点间隙,呈现一条直线列阵。雨秋平,直江忠平,天野景德,以及小川佑冬的小队待在正后方作为预备队,本多锅之助作为雨秋平的侍卫,负责保护马印,他把雨秋平的枫鸟旗马印高高竖立在阵中,和常磐备足轻们头顶上的红叶,背后的红叶靠旗遥相呼应。战兵部队之后,则是辅兵部队。他们乱哄哄地躲在战兵后面。
雨秋平看到织田家没有进攻的意思,就让辅兵来到了队伍前方,拿着铁锹开始挖壕沟,把挖出来的土堆在壕沟边上,建筑一道简易的矮墙。
“这样列阵没问题吧。”雨秋平还是不放心地向天野景德问道,“这是我第一次在野外列阵啊,怎么列阵什么的都是只是听他们说过啊!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大人尽管宽心。”天野景德沉声说道,肩膀上的乌鸦扑腾了几下翅膀,用昏黄色的双眼注视着远方的岩砦。“中规中矩,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按照冈部家的情报,织田家也只有200战兵常驻这里罢了。”直江忠平也说道,“都不一定敢于出砦。即使真的开战,我们也是处于防御的位置,背后还有支援,只要不被瞬间击溃,就不用担心吧。”
“你们说的是,”雨秋平叹了口气,看到不远处的小川佑冬还在喝着烈酒,“我可能是太紧张了。”
冈部家的情报没有错,善照寺内确实只有200战兵,400辅兵的常驻兵力。然而,不巧的是,这其中,多了四十几个黑母衣众骑兵。他们本来是今天从那古野城出发,去边境五个岩砦传送日常命令的,结果直接被今川军的到来给堵在了善照寺砦内。
更不巧的是,这四十几人的指挥官,正是黑母衣众的二把手——和雨秋平有着杀兄之仇的佐佐成政。
“佐久间大人,在下请求出战,以报亡兄之仇。”佐佐成政此刻早已满脸通红,看着那面枫鸟旗的双眼几乎可以喷出火来。之前织田家传得沸沸扬扬的故事:今川义元亲赐了马印,给那个雨秋平。而每个讲故事的人,总会带过一笔——佐佐政次大人就是死在他的手下呢。这无疑是一遍一遍揭开佐佐成政心头的伤疤。
自打雨秋平的将旗出现,佐佐成政就一直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死死地盯着那个穿着红叶披肩的青年。他三番两次请战,都被佐久间信盛以朝比奈泰亨和濑名氏俊的部队就在边上,有可能有被夹击的危险而拒绝。佐久间家的其他家臣也都纷纷劝阻佐佐成政以大局为重,善照寺砦不容有失。如果善照寺砦丢失,,即使今川军援军退走之后,鸣海城的冈部元信部也会占据善照寺砦,和鸣海城互为掎角之势,对鸣海城的封锁就泡汤了。鸣海城以南的中岛砦,鹫津砦和丸根砦也将失去联系。而守卫善照寺砦,正是佐久间家的任务。如果善照寺砦失守,黑母衣众不用负什么责任,佐久间家却要被追究。这些道理,家臣们还是明白的。
然而,黑母衣众那些和佐佐成政要好的年轻弟兄们,以蜂屋赖隆为首,都叫嚷着要出击痛击雨秋平。黑母衣众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个个都是武士,织田信长的亲信,他们的强烈要求也让佐久间信盛有些动摇。同为尾张本地豪族,两家间的关系一直不错。佐佐政次的死,他也一直很是心痛。
特别是当濑名氏俊的备队也缓缓地通过常磐备的后方时,请战的呼声更是高涨。城内有200战兵和46骑兵。佐佐成政认为,200战兵本身就可以和雨秋平斗个旗鼓相当,46个母衣众骑兵,在平原上野战时,甚至可以冲垮几百人的足轻军阵。
“不过殿下您看那些长枪兵,还有那方阵,很是整齐啊!”几个家臣还在苦劝佐久间信盛。岩砦内的众人早就注意到雨秋平的常磐备非比寻常之处,一根根长枪笔直地指向空中,如同密林一般。无论是长枪还是那些足轻,都未见一丝一毫的小动作,整齐划一地站在那里。而且,他们的盔甲似乎也很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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