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城的武士,距离雨秋平指挥的地方,仅仅只有几步之遥。双方偶然地一扭头,互相对视了一眼,满是错愕和惊讶。那个武士从雨秋平的铠甲的精致程度,一下子辨认出雨秋平肯定是一个大人物。于是立刻抽刀在手,奔着雨秋平冲来。
雨秋平匆忙从刀鞘中拔出长刀,这刀还是濑名氏俊给他盔甲时一并赠送的,还从来没有用过。还没等他调整好姿势,那个武士已经拔刀就要冲他砍下。
“糟糕!”雨秋平心里暗叫不妙。忽然,那个直冲他而来的武士一个猛子摔倒了地上,雨秋平虽然没搞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但还是迅速地手起刀落,将刀狠狠地砍在了那个武士的背甲上。刀锋没入盔甲,浸入**的粘滞感让雨秋平一瞬间有些恶心,没有死透的武士努力地挣扎着,血顺着伤口不断飞溅出来,第一次砍人的雨秋平险些呕吐出来。
忽然,不知什么时候坐在边上的御前崎仲秀狠狠地一刀捅入那人的咽喉,武士吐了几口血,就不再动弹了。雨秋平这才发现,那个武士的右侧小腿下面,压着一只脚,脚的主人,正是御前崎仲秀。
所以这家伙刚才坐下来绊了这个武士一脚!雨秋平朝着御前崎仲秀笑了笑,后者则一脸得意地对自己的下流招数表示满意。
就在这几个瞬间,越来越多的佐佐家武士和足轻涌上城头。“弓箭手!后撤!”雨秋平匆忙招呼着查理带着弓箭手退下城墙,和御前崎仲秀指挥着足轻们迎了上去肉搏。而两侧的吉岗胜政和小川佑冬压力比较轻,也分出了几个人赶来支援。
率先冲上城门的五个武士里,有一个已经被雨秋平和御前崎仲秀杀死。但是另外的四个却异常骁勇。由于大多数两军足轻拿着的都是长枪,在近距离的混战时十分不利,而武士刀却是极佳的乱战武器,再加上那几个武士武艺精湛,几个回合里,居然就有五个今川家足轻被砍倒在地。他们在城头开辟了一片不小的空间,后面源源不断有足轻爬上城墙。
雨秋平和御前崎仲秀连忙向中间靠拢迎了上去,两个人拿着武士刀合力攻击一个武士,那个武士措手不及,被雨秋平砍中了胳膊,顿时鲜血直流地退了回去。然而,反应过来的佐佐家足轻立刻向雨秋平等人发动反击,把雨秋平和御前崎仲是逼得节节后退。身后的今川家足轻匆忙赶来帮忙,却也只能在五米宽的城墙上保持僵持,无法收紧缺口阻止佐佐军继续登城。
而在中央城墙的另一边,力量过人的吉岗胜政挥舞着太刀乱砍乱杀,招式大开大合毫不讲究章法,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把和他对位的两个武士打的落花流水。靠近墙垛的那个武士试图和吉岗胜政对上一刀,却直接被震得踉跄着后退,一个猛子栽下了城墙。另一个武士独木难支,吉岗胜政身后的足轻依靠着吉岗胜政个人的勇武打开了局面,将缺口不断压缩。雨秋平这边的那两个武士眼看后方不妙,一个分神,又被雨秋平砍中一刀。
“反击!反击!”吉岗胜政扯着大嗓门怒吼着,两边的今川家足轻打得热血沸腾,眼看就要把佐佐军全部赶下城楼,忽然又是一阵箭雨袭来,一时间好几个人中箭受伤,雨秋平本人的肩膀上也被射了一箭。索性盔甲质量好,没有被射穿。然而,御前崎仲秀的小队已经不知不觉伤亡接近了三成,索性周围两边都是友军,不然部队随时都可能有崩溃的风险。
雨秋平抽空扫了一眼城外,城门下的四十几个织田家弓箭手不断地向城上射击,望台上的弓箭手也在不断地收割生命。刚才他们的目标一直是今川家的弓箭兵和扔檑木滚石的足轻,所以雨秋平这些肉搏足轻还没有感受到箭矢的威胁。可是随着前两种人退出战场,弓箭的火力立刻朝着雨秋平他们招呼过来。而今川家的弓箭队,此刻刚刚退下城墙。城头上,佐佐家登城的足轻不过十人左右,还都和今川军混杂在一起,根本无法瞄准射击。但是城墙狭窄,能够投入肉搏的足轻只有站在最前排的几个人,后面大批大批的人都毫无意义地被箭矢射击着。两轮射击下来,已经中箭了将近十个人,还有十几个人被羽箭擦伤。
“不行,不可以在西城城墙上白白被弓箭攻击。”雨秋平稍微退出最前线,在后排大口大口喘着气,心里快速盘算着应对方案,“我们人少,经不起消耗,这样耗着太亏了。”
“到底该如何才能避免被这些弓箭手射击?”雨秋平扫了一眼城墙下又打算射击的弓箭手,“现在在城墙上,就是谁的人多,谁吃亏!因为投入战斗的只有最前面的人,后面的人干看着还要被射击。目标大好瞄准啊!织田家人少,我们的弓箭手就无法射击!现在我们就是在被以多打少!”
“有了!”雨秋平忽然想到了应对方法,“那就让织田家的人在城墙上更多不就好了!不就是我们以多打少了么!离开了西城城墙,他们的弓箭手也无法掩护射击了啊!”
阵地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一个阵地已经无法给防守方带来场面或者交换比上的优势,那么干嘛还要防守它?赶紧舍弃啊!
撤退,到更好的阵地,形成局部优势!
“快!快!”雨秋平忽然扯着嗓子高喊道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