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万万没想到,泛舟之时,他会掉入湖中。
他虽是江南人士,却不通水性,在湖中扑腾了很久,才教人救了上来。
他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落入湖中的,明明大家都在船头赏景赋诗,也不知怎么了,大船突然一个颠簸,众人东倒西歪,他坠了湖。
这件事,哪怕现在回想起来,都教人心有余悸。
湖里扑腾的时候,他真觉得,离死亡是那么的近。
一月的湖水啊,是多么的寒冷,他任是在里面泡了很久。
命是救回来了,他当晚便发起了高烧,大夫来来回回诊断了数次,才将烧退了下去。
一连卧床了好几日,眼看春闱越发近了,他的身体却还未见好转,当时的他,是心急如焚。
只恨,自己不该去应约。
那时的他,对张子健也有了怨言,若不是他的相邀,自己也不会遭此厄运。
许是张子健心存愧疚,在自己病的时候,是他忙上忙下,照顾自己,安慰自己,更甚者,因担心自己,夜间还守在侧。
等他好不容易,康复后,才发现张子健眉宇间都是疲惫。
二人关系,没有因此疏远,反而更加亲近了,他也更加信任张子健了。
又过了几日,张子健整了一桌酒席,说是为表歉意。
几番相邀之下,他也就同意了。
回去当夜,他便感觉肚子剧痛,夜不能寐,来来回回奔波于茅厕之间,翌日犹未好转,他为此去看了大夫,吃了几副药才止住。
当时,他便怀疑,是那家酒楼不干净,之后,细细打听,那家酒楼名声极佳,且生意很好,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另外,他也向其余人打探了一番,只有他一人腹泻不止。
张子健更是自责不已,频频向他请罪。
也许真像他所说的,自己的身体,外看是康复了,其实,内里还是虚的,骤然大鱼大肉,身体起了反应才会如此。
这些理由,听的多了,他慢慢的也就信了,纵然还有疑惑,可毫无证据。
经这两遭,他瘦了很多,他娘特意为他做的新衣裳,再也不合身了,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他也更怕冷了,整日里哆哆嗦嗦的,时不时就会咳嗽,离不得火盆。
可春闱将近,他这副身子委实是不行的,于是花费了为数不多的银两,请大夫为他调养了一阵。
正当他舒了一口气之时,不幸的事情又发生了。
春闱前夜,张子健又来邀请他相聚,他百般推辞,张子健却不放过他,硬拉拖拽,将他带了过去,说什么考前需放松一下。
为了教他放心,就在附近用膳。
那天,张子健与他聊了很多,两人越聊越上头,颇有惺惺相惜之意,更惊奇的是,好多事情的看法,张子健竟然与他不谋而合。
后来,张子健慷慨地与他分享典籍,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书籍啊。
他心动了,像一只飞蛾扑向烛火。
兴致起来了,他接过茶杯,抿了好几口,后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等他醒来之时,已日上三竿,为时已晚。
之后,他闭门不出,细细思量了很久,从他进京城开始,仿佛有张大网,朝他张开。
不管他如何飞,如何躲避,终究还是会落入其中。
只是,教他想不通的是,他与张子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为何要如此迫害于他?
众人听到他说的桩桩件件,皆觉得刘杰甚是倒霉。
只听到刘杰,恨声声地质问:“张子健,自从与你相遇,我碰到的每一件事,都不正常,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背后操纵吗?”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天子脚下,还有贼子堂而皇之地,行偷窃之事?也不会,那么巧,大船颠簸,只有我一人落了水。十人同食,却只有我一人腹泻不止。”
“不过喝了你倒的一杯水,我就错过了科考时间。你知道,我为了今年的春闱,付出了多少吗?你知道,我寒窗苦读数十载的艰辛吗?”
“而今,如你的愿,我没能参加春闱,你是不是高兴了,开心了?啊?你倒是说话啊?”
刘杰的声音,一声高于一声,他眼若癫狂,势要知道缘由。
对面的张子健却不承认,他眼中带着哀伤,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却不被人理解。
苦笑道:“刘兄,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与你一样,寒窗苦读十载,只为金榜题名。为了这一天,我也付出了良多。”
“于你未能参加科考,我向你道歉,但你说的加害之心,我却是不认的。我也不是江南人士,与你素无仇怨,为何要赔上自己的前程,来害你呢?”
“希望刘兄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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