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芊芊似笑非笑,“这...可不太好吧。”
谢晋却坦然道:“有何不可?”
见他如此说,她不再推辞,接过信,瞅着谢晋,抽出信,展开,细细看下去,越往下看,她的笑容越大。
末了,她挑了挑眉,微微摇头,又大叹了一声,“真是可怜啊!”
谢晋莫名,疑惑地询问。
可怜?
谁可怜?
扬了扬手中的书信,芊芊盯着他,“你那师妹,三个月的胎儿没保住,又遭和离,如今已回江南,调养身子。”
谢晋眉头一皱,接过书信,览阅,片刻后,才将之放到一旁。新笔趣阁
“是不是很可怜?身为女子的我,都觉得心揪揪。不仅孩子没保住,又遭人厌弃。她年纪轻轻的,以后可怎么办呢?夫君,你以为呢?”
芊芊收敛了笑容,眼露怜惜之色,余光却时刻注意着谢晋。
谢晋瞥了瞥她,浅笑地道:“这话,可不像是从你嘴里出来的。以你之聪慧,岂能不知,这信里的真假?”
装作不经意,芊芊试探地道:“真真假假,端看夫君如何看待。若是夫君以为真,那夫唱妇随,芊芊也自然,站在夫君一边。”
信中末尾言道,孙琼在京城,不小心落了胎,孩子没保住。
而宋嘉玉屡屡受挫,至此心情大变,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爱护妻子的宋榜眼了。
他是终日酗酒,孙琼每日含泪规劝,均无果。
更可恶的是,在孙琼落胎当日,宋嘉玉不顾岳父苦苦哀求,固执地写下了和离书,从此一别两宽。
孙琼因此,伤心欲绝,日渐消沉,本不想苟活于世。
其父将她带回了江南,一为调养身子,二为远离伤心之地。
这些都是孙秀才在信中,寥寥几笔,描绘出来的事情。
字里行间,可见,错都在宋嘉玉。
不要说谢晋,就是芊芊,她对此,也表示怀疑。
宋嘉玉或许真性情大变,但,他委实不用写下和离书。
若说喜欢上哪家小家碧玉,纳了便是。
若是要腾出正妻之位,也可写下休书。
而不是和离书。
芊芊试探的是谢晋的态度。
不管如何,落胎,和离,是真,那谢晋会如何做呢?
他先生特意将之告诉他,其意,不可不思量。
芊芊话里的试探,谢晋怎么会听不出来,他举起手里的书,敲了敲她的脑袋。
眼露无奈,“我能如何?当年先生开私塾,收的学生可不止我一人。况且,师妹之事,是先生的家事,外人不便多加插手。”
听到这话,芊芊嘴角上扬,“但你的先生,可不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也不会特意在信中,提起你那师妹了。这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顿了顿,又道:“瞧瞧你那先生,多么关心你。这信中,大部分都在询问你之事。不仅细细问你科举的意向,还问你,有无游学的打算。”
“这简直比你,如今青州学院里的先生,还要关心你呐。”
谢晋微微摇头,“受之有愧。”
见芊芊眨眨眼,他又道:“先生太过功利了些。”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似含了毒药的糖,食之,难保自身安全。
当年,他谢家婉拒了先生的好意,自那以后,先生与他就不曾来往了。
最后一封书信,还是告诉他,师妹定亲了。
如今,宋嘉玉被夺了功名,沦为白衣,师妹就与他和离了。
时间真是巧。
巧得,教他不得不深思。
那宋嘉玉,当年能教先生看中,必有其过人之处。
事情证明,先生没选错人。
年纪轻轻高中榜眼,放眼望去,谁能出其右。
故此良婿,谁不羡慕。
更可贵的是,他得先皇重用之时,都未嫌弃糟糠之妻。
传言,两人颇为恩爱。
如今,他一朝落魄,先生又屡次来信,颇有些修复师生之情的意思。
这其中的道道,耐人寻味啊。
芊芊笑吟吟地道:“夫君,如此诋毁自己曾经的先生,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见他不以为然,又道:“你家先生啊,这次可下了血本了,信中还说介绍他好友,与你认识呢。如此大的诱惑,夫君可舍得?”
谢晋微微摇头,“有得必有失。我不过是普通学子,当不得他如此厚爱。况且,祖父也不会允的。”
“虽然祖父的心愿,便是谢家能改门换庭,但不包括,冒进。谢家无甚根基,需一步一个脚印,徐徐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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