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薇微微偏头,躲避开他向她喷洒而来的温热吐息,“可我仍旧是太子妃。”
“毫无存在感的太子妃不是吗?”景灼捏着她的下巴,轻柔地将她的脸掰回来,与他四目相对,逼近她,“就连失了踪也无人关心,无人在意。”
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就刺中了段白薇的心,她呼吸微喘,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景灼,与他呼吸交融。
景灼的双目幽深而显得冷情。
段白薇听见他说,“你看你回来超过一整天了,你的娘家侯府,你的亲人,还有皇后娘娘这个婆母,还有陛下,他们有想起要慰问你吗?简直毫无动静,你就算在景王府一辈子也无人发现。”
听了他的一番话,段白薇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长睫微垂,引人心怜。
“你说的这些都是实话。”段白薇忍住心酸道,“可我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还是不适合呆在你的景王府。”
虽然这段日子与他过了一段同甘共苦、同住一室的日子,可段白薇仍旧觉得自己留在他的沧溟殿里,仿佛自己就是他圈起来豢养的金丝雀,一种违背人伦,暧昧的禁忌的恶感在她心中滋生。
她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
“没有谁敢说不合适。”景灼突然放开了她,粗粝的指腹揉了揉她的眼尾,“你可以留在这里的。”
“……”
这一天段白薇在沧溟殿坐到午后,她想不通自己有什么价值足够让景灼留住她,禁锢在景王府里。ŴŴŴ.BiQuPai.Com
段白薇喘了一口闷气,遇上景灼,她无法违抗,不免心中郁结,她再次趴在案几上。
正烦闷着,突然腿被人抓了一把,段白薇被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
看见一个小不点在她腿边,笑容纯净地看着她,小不点手中拿着一只纸鸢。
“袅袅。”
段白薇看到袅袅干净的笑容像有一股清泉沁入她心间,心中忧愁淡了不少。
“送你花。”袅袅将身后藏着的花送给了段白薇,是一束幽兰。
段白薇一笑,伸手接过花。
袅袅咯咯笑出清脆悦耳的笑声。
“陪我去放纸鸢,可以吗?”
那双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眸真诚地看着段白薇,段白薇无法对着她说出拒绝。
“好啊。”
段白薇领着她去了府中的花园,景王府与太子府几乎差不多一般大。
只不过景王府的后园比太子府的空旷不少,花草树木极稀,可适宜放纸鸢。
“袅袅,你牵着线跑。”
小姑娘此时似小马驹一般拉着长线,奈何纸鸢飞不起来,纸鸢被她拉着跑。
段白薇沉闷了一天,终于笑出了声。
然而袅袅跑回来抱住段白薇的双腿,笑嘻嘻地黏着她道:“袅袅,完成任务了。”
段白薇疑惑:“什么任务?”
“嘘。”袅袅短短的手指竖起来,声音软软糯糯,“不能说哦。”
表叔父让她不能说的,完成任务她便能得到一颗糖,她得让她多笑几声,得到更多的糖。
“鬼精灵。”段白薇弯腰捏了捏袅袅的小脸蛋,“既然是你和某个人的秘密,我就不问了。”
即使不问,她也能猜到是谁让袅袅来给她解闷。
此刻起了一阵凉风,段白薇引线乘风放飞了纸鸢,她的心里是高兴的,那个纸鸢从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飞了出去,不像她此刻被困在这里。
“好厉害!”
袅袅看着高飞的纸鸢蹦蹦跳跳。
段白薇笑着将纸鸢的线递给袅袅,袅袅摇摇头拒绝了,手舞足蹈起来,“要飞得好高好高好高,我才要。”
段白薇如她所愿,不停地放长绳索,看着不断飞高的纸鸢,眼神怅茫了起来,手中的纸鸢飞得高与不高都由她手中的线决定,飞了出去也会被人拽回来。
默然一瞬后,段白薇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线扯断,那纸鸢永远自由了。
“啊,飞走咯。”袅袅指着纸鸢说。
段白薇蹲在她身侧搂着她道,“我们玩其他的。”
“好!”袅袅像只鸟儿一样欢快。
大半天里,段白薇没看到景灼的身影,直至夜色降临,段白薇也没见他归来。
也许是军营中公务繁忙,他或许今晚不会回来了。
这样也好,段白薇不想面对着他心生局促与慌乱无措。
夜色渐浓,偏殿的水汽氤氲缭绕,烛火静默燃烧,水雾虚化朦胧,段白薇坐在浴池之中,浴池在殿中央,飘着一层艳色清香的花瓣,衬得半露在水面的香肩肌骨莹润。
段白薇仰着修长脖颈倚靠池边,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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