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啊!”
官家拿起一只小花瓶对着一旁的王内监感叹道。
“都是当今天子仁善,不然这汴京城哪里能有这样一番热闹景象啊。”
“哈哈~”,官家笑了笑,虽然他知道这是王内监在拍马屁,但心里还是很高兴,只是嘴里的话有些言不由衷。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但官家终究只是一个凡人,对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
汴京能如此繁华,虽然有官家的功劳在里面,但更多的是朝中的相公们的功劳。”
王内监伺候官家多年,自然听出官家这话中的意思。
官家是皇帝,是天子,应该高坐紫宸殿之上,受百官朝拜,受万民供养,他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在世人眼中,官家已经不是凡人,而是天神!
但官家此刻既然说出了这话,必然是触感到了伤心事。
于是王内监顺着官家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一个老叟挑着担子牵着孙儿走路,瞬间明白了官家这是在感伤自己没有享受到天伦之乐。
官家虽然嫔妃多,但是终究没有成年的皇子,而鄂王现在虽然看着康健,但有病根在身。官家心里总是担忧,担忧他会夭折,自己断了香火。
想到这些,一时间王内监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官家。
因为他是个去势之人,虽然理解这种苦,但碍于身份不好开口,也不能开口,只能用沉默来应对,希望时间能抚平官家心里的创伤。
商贩瞧眼前老者看了自己的花瓶半天,也没说话,想着眼前这老者应该是喜欢上了自己这花瓶。
“看来开单有望,我要努把力了!”
职业式的笑容挂上脸,商贩拱手对官家说:“老先生,您万安~”
“嗯~”
听到有人像是喊自己,官家从伤感的情绪中走了出去,回头见小商贩有些滑稽的对自己行礼问好,不由露出了笑容。
儒家礼数繁琐,规矩也多,遇到不同的人需要行不同的礼,手法和动作都不同。
不懂的人见儒家做礼,瞧着都类似,但其中门道却千差万别,总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
现在商贩对官家做的是同窗之间才用的拜礼。
官家见了这个,先乐的是人家弄错礼节,但随后又想起圣人对于诗三百的评价。
“思无邪~圣人论诗,但其实说的也是礼啊。礼节为何要多,因为是出自对其他人的尊重,但言语上不能表达全面,于是做礼,希望用自己的行动来传达对他人的尊重。
但过分追求礼节,那不就成了荀子口中的子张氏之贱儒了吗!
只要他尊重我,用行动来表达,朕又怎么能嘲笑他。圣人也说了,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吗!”
脑海中想起圣人的教诲,官家脸上的神色又变的庄严肃穆起来,虽然眼前商贩不懂,但官家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礼,回的也是同窗之间的礼。
“您这是折煞小人了!”
见眼前老者这幅模样,商贩有些诚惶诚恐,心想眼前这老先生怎么给自己行礼了!
以往他对那些衣着华丽的人行礼,对方总是用鼻孔看他,做出一副高傲模样。
“今天应该是遇到了个学究!”
虽然心里高兴,但商贩依旧开始推销起自己的花瓶。虽然被人尊重很开心,但吃饭才是人生第一大事。
“老学究,小人瞧您拿着这花瓶许久,是不是瞧上了?不得不说,您是真有眼光,这花瓶是小人货物中最好的一个,能被你一眼瞧中,真是这花瓶的福气。
这花瓶也精致。您带回去,再插上几朵鲜花,肯定能让屋子花香四溢,蓬荜生辉的!”
“哈哈~”
王内监瞧官家发出笑声,心里也很是高兴。因为商贩的话,让官家走出了伤感,于是赶忙掏出银钱递给商贩,顺便指出了商贩话中语病。
“给这是买花瓶的银钱,想来应该是够了,多的算是给你的赏钱。对了,这蓬荜生辉,可是用于尊贵客人到访时用的,说这花瓶,可多有不妥啊。”
“对,对,您说的是,小人也没读几天书,但今天算是学到了,不过老学究和您今天能来小人这摊位,真算是蓬荜生辉啊!”
“哈哈哈~”
官家再次发出笑声,感慨的说:“你不错,能活学活用,真是个好学生!”
感叹完后,官家忽然又问他:“瞧你这样子,应该是在这里摆了许久的摊。我许久都没来这汴京城了,可以和我说说汴京城最近有什么趣事吗?”
“自然可以!”
看在那块银钱的份上,商贩此刻是什么八卦都敢说,毕竟这人钱给的实在太多。他自己几个月都赚不了这么多!
“要说汴京城内,最近聊的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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