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依旧在头顶上晃悠,可沈听瓷遍体生寒地坐在沙发上,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又把事情给搞砸了。
她也不记得宋宴辞是什么时候走的。
只记得她说完后,宋宴辞那一副勃然大怒的模样,他被自己气得跳起来,手背上的青筋吓人的厉害。
青年颀长的身影覆在她的面前,声音更是冷得像冰,一字一句都是从牙齿缝里抠出来:“好!沈听瓷你好得很!”
就像少年时,她被人欺负,他抡着拳头上去,不要命地和人打架一般。
可她知道,宋宴辞哪怕被自己气得再狠,也不会对她动手。
就像十八岁那边,她一声不吭地从沈家搬走,拒绝和宋宴辞见面,那人气得在电话里骂她,还说要是不见,这一辈子都不要见面。
于是,她就躲了他七年。
这么一想,沈听瓷也觉得自己好像挺活该的。
在她们这边做出澄清后,陈睢又气势汹汹地打了个电话回来,话里话外全都对祁淮的不喜。
毕竟这次要不是祁淮那边放的料,他陈睢两个字都可以倒过来写!
谁家娱记能将人脸拍得这么清晰,就像是在现场一样。
手机上还有祁淮发来的道歉短信。
沈听瓷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没关系”后,就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其实,娱乐圈不就是这样。
就算是知道又如何,又不可能真的撕破脸皮。
沈听瓷赤脚踩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准备去洗澡休息的时候,一道铃声却突然将这份安静打破。
是她生母的电话。
今天才刚见了宋宴辞,沈听瓷其实并不太想和江母通话。
或者换句话说,她并不想听他们提那些要求。
可是被她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依旧孜孜不倦地响了一次又一次,大有一种只要不接,她就会打到天荒地老。
这家人每次都是这样。
沈听瓷有时候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女儿。
可如果不是,那她又是谁的女儿呢?
她站在原地沉默半晌后,还是弯下腰将手机给拿起。
“喂。”
“死丫头,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江母的怒吼声隔着电话传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又是犯了什么事。
“妈,你对沈听瓷温柔些,我们是要来说姐姐的事。”
沈听瓷?
姐姐?
这家人还真是亲疏分明。
“我刚在洗澡,有事就说吧。”
“死丫头,我看你是心野了!不知道尊敬人了!当真不是在我跟前长大的,一点都不会心疼人!”江母骂骂咧咧地说完后,才又说道,“我听说兮兮和宋家那位少爷回国了。”
“嗯。”
沈听瓷没想到他们消息还挺灵通的。
江母道:“兮兮现在才是沈家的女儿,是沈家的千金大小姐,你知道吧!”
听到这,沈听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那颗心,无端地又往下坠了坠。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沈听瓷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件事不用你提醒我,沈家给我的股份我也不会要,也不会同云兮抢,可以了吗?”
“你以为只有这个吗!”江母的声音一下变得尖细,“你欠云兮的!何止是这些!”
“当初要不是因为护士疏忽,你们被抱错,云兮才是那个在沈家长大的千金大小姐!而不是跟在我们身边,吃苦十八年!沈听瓷,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这些话,沈听瓷早就听腻了。
从她知道自己身份,搬回到江家后,类似的话,江母要在她耳边念个八百遍,十分担心她会跑回去和江云兮抢沈家人的宠爱。
直到后来,她放弃学业,放弃自己的梦想,进了娱乐圈开始挣钱,这种情况才稍微好转了些。
只不过,也只是稍微好了些。
江母担心江云兮在沈家会被欺负,每次都拿着她的钱,大笔大笔往江云兮那边送,要不然就是送去沈家。
当然结果还算不错,在江慕大学毕业后,他成功地进了沈氏集团的财务部。
今天她实在是累得很,并不想和江母在这种小事上拉扯。
“您要说什么,直接说就是。”
江母倒也不客气,直接说道:“你要记住,你欠兮兮的,整个江家欠兮兮的,你都还不完!不光是沈家你要还给兮兮,还有兮兮的姻缘!”
“宋家那位少爷是和沈家千金订婚!而你只是个鸠占鹊巢的小丑,你别妄想和兮兮抢人,知道吗?”
“要是知道你对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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