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朝的大明,就是要在原有权力框架上,进行重新集权,重新分权,以构建起一套完整的高效廉洁的新权力框架。
想要有效的促成此事,并非朱由校一人所能完成。
对于这样的谋划,朱由校给自己的定义,是决策者,是掌舵者,是总设计,不单要朝堂调整,还要在地方调整。
唯有区域协调性的推进,才能在最短的时间,盘活大明的部分属性赋能,确保优势能牢掌在他的手里。ŴŴŴ.biQuPai.coM
迈进十一月的辽东,气候很冷,雪下了几场。
“贺帅,涉及辽西的撤卫设府,算是初步明确下来,但是我等却不能麻痹大意。”
袁可立神情憔悴,快步向前走着,伸手对并行的贺世贤说道:“诸如冲抵官田、军户改籍、辽西诸军等诸事,还有诸多善后之事要解决。
想确保这些事情都做好,就必须确保辽西边地的安稳。
倘若辽西这边,敢遭受内喀尔喀、喀喇沁等部的侵掠,必危!
不要忘了。
因辽西撤卫设府一事,辽西治下诸多群体,都生出很多不满和反对,等到了那个时候,就变得不好收尾了。”
贺世贤眼神坚定道:“袁枢辅放心,辽西治下驻防之事,就交由本帅来办,敢出现任何差池,愿军法从事!”
从袁可立开始在辽西治下,开始逐步推行撤卫设府之事后,所承受的压力和担子,可谓是与日俱增。
毕竟撤卫设府之事,会损害很多人的利益,尤其是那帮世袭卫所官,他们受损的利益最大了。
如果不是辽东督师熊廷弼,从辽前分批调拨数部兵马,补充到辽东总兵官府所辖,想平稳的明确此事,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甚至辽西都该发生暴动了。
好在辽西的一切,在袁可立的统筹调度下,算是较为妥善的安稳下来,或许内部存在矛盾和隐患,但至少表面都安抚下来。
想让撤卫设府一事,在辽东真正扎下根,就必须盘活地方经济,叫治下辽民能养家糊口,能填饱肚子,能有奔头才行。
“袁枢辅,本帅心里担心一事。”
向正堂衙署赶去之际,贺世贤眉头紧皱道:“时下这辽西诸卫所辖军户,规模很是庞大,如果全都改成民籍,就辽西所辖土地,恐无法满足全部需求吧?
如果说部分授田,部分不授田,恐在辽西所辖诸府县,将会生出新的风波。
到时祖家这些群体,就该跳出来蹦跶了。
不是本帅质疑袁枢辅的能力啊,实则这件事情……”
“贺帅所忧,本辅心里清楚。”
袁可立面露笑意,向贺世贤摆手道:“本辅此次亲邀贺帅过来,就是要解决此事,贺帅难道没有发现,咱们进衙之前,悬挂起一块新的牌匾吗?
辽东矿务局。
从即日起,辽东会逐步筹建起官办诸厂,以此吸纳因撤卫设府一事,而将全部军户改为民籍,造成部分辽民,无地可种的分流举措。
这是陛下的意思。
要充分利用辽东的自身优势,筹建起一批军工、冶炼、造船等规模化工坊,以此来盘活辽东民生发展。
当然这一整体性构想,当前只在辽西进行试行,不过涉及官办诸厂之事,要先将整体框架搭建起来。”
辽东矿务局?
规模化工坊?
官办诸厂?
贺世贤生出疑惑,明显对袁可立所说的这些,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毕竟他是领军打仗的将领,并非是治理地方的官员。
“袁枢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贺某还是别跟着去了吧?”贺世贤有些迟疑,看向袁可立说道。
“不,贺帅要跟着来。”
袁可立摆手道:“辽东矿务局的筹建,包括之后的发展,有一部分需要贺帅分忧,这次召开的会议,就是明确这些事宜的。”
看着眼前的正堂,袁可立伸手示意,向贺世贤微微点头,随后便撩袍走进正堂。
正堂内,聚集着数十众官吏。
“拜见袁枢辅。”
“拜见贺总兵。”
以陈延生、李志伟为首的众人,在袁可立、贺世贤走进正堂后,纷纷拱手作揖道。
随袁可立一道,走进正堂的贺世贤,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尽管他贵为总兵官,但‘文贵武贱’的风气,依旧深埋在他心底。
大明武将群体的脊梁,还没有真正长起来。
曾经不是没有过低品阶文官,靠着几句子虚乌有之言,就搞垮过总兵官、副总兵官的事情。
“在过去这几个月间,你们是分批赶到辽前的,并协助本辅,积极推动辽西治下的撤卫设府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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