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洁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一心一意专注于眼前的事情,认真细致地做起了饭菜。沈牡丹看着李玉洁刚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明显心里存着事情。净了手以后往案几前一站,很快就能静下心来专心致志地做事,赞许地点了点头,这是个好苗子。
李玉洁趁着下午去大厨房找李婆子学习厨艺的时候,就特意把上午李氏来找她的事儿和李婆子说了。
李婆子听完李玉洁说的话以后,伸手摸了摸李玉洁的头,叹了口气,说道,“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摊上了这么一对无良的父母,你别怕,没人给你做主,师傅给你做主。这件事情,你做的对,就应该和她们断绝关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以后,咱们师徒就是彼此的亲人。”
用帕子替李玉洁把眼里流下的泪水拭去,又接着道,“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师傅有钱,肯定能帮你把这个难关过了。”
李玉洁郑重地向李婆子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不跪不行啊,古时候的人就是这个习惯,动不动就给人下跪,李玉洁也只能入乡随俗了。再说,师傅对她赤城相待,她给师傅下跪也是应该的。
李玉洁思来想去,答应给李氏的这笔钱还是应该找李婆子来借。她是有钱,可没办法拿出来啊,主要是说不清楚。
她一个小丫头,去年冬天才进了沈府,就算每个月有月钱,还能时不时得点赏钱,但要是一下子就拿出一大笔钱来,就太招眼了。
可如果是李婆子帮她拿出来的,任何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李婆子能设身处地为她着想,可见李玉洁在她心里的份量以及她对李玉洁的重视。
李玉洁哽咽地对李婆子道,“谢谢师傅,等徒儿挣了钱一定双倍还给您,徒儿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给您养老。”
李婆子把李玉洁扶起来,道,“咱们师徒俩个不用说这些外道话,师傅帮你是心疼你,师傅一定帮你把这件事儿解决了,你放心吧。”
李玉洁站起身来,师徒两个又说了会儿话,商量了一下如果李氏来了的话,两个人要怎么应对。李玉洁看了看时辰差不多了,就继续回小厨房干活去了。
如此过了几天,仍然是在吃完早饭以后的这个时辰,李玉洁正在小厨房干活的时候,有人来喊她,说是外面有人找她。李玉洁就猜,应该是李氏找来了。
她过去和沈牡丹请了个假,就一边从小厨房往外走,一边让桂花帮她去大厨房找李婆子,让李婆子去后角门范婆子那里找她。
李玉洁一路走到前面偏门,见外面果然是李氏。李氏正站在门外,踮起脚尖往里面瞧。
见李玉洁从门里走出来,李氏赶忙笑着迎了上去,道“小玉啊,你让我办的事情我办好了。你看?”
李玉洁笑了笑,和李氏道“你别着急,你先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和老王头说一声,你一会儿和我一起进府里去,咱们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李氏点点头,站在原地等着李玉洁。李玉洁进了偏门旁边的门房,和里面看门的老王头道,“叔,外面站着的是我继母,她从村子里过来找我有点事儿。我想领她去我房里说说话,一会儿就出来,您给通融通融。”
说着,把一个装着零钱的小荷包给老王头递了过去,道“这是婢子的一点儿心意,您拿着买两角酒吃。”
李玉洁和桂花、腊梅几个小丫头经常从偏门进出,老王头都是熟悉的,掂了掂手里的银钱,见李玉洁这小丫头还挺会来事儿,就道“那你领着你娘进去吧。”
又特意跟在李玉洁身后一起从门房里出来,给李玉洁撑腰,道,“行了,跟在你闺女身后进去吧。不过,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这里可是沈府,不是等闲乡下地方。进了府,你可不敢倒处乱走,小心冲撞了贵人,吃不了兜着走。”
老王头上次见过李氏,对她有点印象,知道这后娘对李玉洁不好,就故意吓唬她。
李氏唯唯诺诺地答应了,跟在李玉洁的身后进了沈府老宅。
李玉洁一路领着她,从偏僻小径一路绕到了后角门,在范婆子门外喊了一声,“嬷嬷在吗?”。
范婆子听见好像是李玉洁在门外唤她,应了一声,道“是小玉吗?嬷嬷在屋里呢,快进来吧。”
李玉洁领着李氏进了范婆子的房子,指着李氏对范婆子道,“嬷嬷,这是我后娘,今天过来找我商议点事儿。想借嬷嬷的地方行个方便,还请嬷嬷买点酒菜回来,这里我先帮嬷嬷看着。”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小块银子递到了范婆子手里。
范婆子看了看李玉洁,又看了看李氏,点了点头,朝门口走去。
正走到门口,看见了匆匆赶过来的李婆子。范婆子笑着道,“”哎吆喂,我说是哪股风把您给吹来了?”
李婆子也笑着回道,“这不是听说我徒弟的后娘过来了吗?我来看看,认个亲。”
范婆子高兴地道,“那你们在屋里说话,我去整两个下酒菜,你今天可得来我这里陪我喝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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