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

六日前,正值长青书院的春试,说来也怪,众学子才下长青山,便徐徐落起春雨。

连着下了六日雨,倒也是润了春色,今日雨歇,正值惊蛰时节,当真是个好日子,春风徐徐,阳光普照,街上行人匆匆,就好比那老话所言....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对于张远而言正是如此,今日确实是个好日子,刺杀的好日子。

他独坐在茶楼顶层靠窗的位置,眺望着不远处的客云集酒楼,料想此刻他要刺杀的对象,恐怕正浑然不知地饮着酒呢......

这茶楼顶层一早就包下了,这位置好,一眼便可瞧得四下的动静,讲究的就是一个地利!自己那些同行哪能想到这一层上去。

加上今日朝乾城开放商市,一日间城内多了不少外来的商客,鱼龙混杂,正好方便了他动手之后脱身!

想到这,他由衷感叹自己的计划简直完美,不过现在有个很严重的问题,刺杀对象一直没有出现。

“不会给的假情报吧?这群孙贼!”张远正嘀咕着,却望见自己盯梢的那间包厢在此时开了窗。

不过开窗的人却不是画像上那般长相,开窗那人身着一袭红袍,套着短褂,眉宇间透着股少年般的英气。

他狐疑的打开手中攥紧的画像,细细对照,以免看错了眼,一番对照过后,倒是确定了这人不是自己要杀的对象,不过他越发的迷惑了,自己要杀的人呢?

莫非是同行?他想到这不由得大惊失色,难不成今日快到嘴的鸭子就被这么抢了!

张远越想越急,也懒得再继续观望下去,胡乱将画像塞进袍子的内衬里,又从腰间别着的荷包里取出几块碎银砸在茶桌上,这是尾款。

他取出面罩遮住自己的脸,检查一番身上的暗器,确认无误后,轻哼一声,踏桌借力,好似一只黑燕般飞身而出。

就在此时!

异变突生!

“天字十一!”一道沉稳中透着凶戾的喝声在街道上空回响。

张远愣了片刻,正以为是哪个同行这般胆大,竟敢在闹市动手,可他放眼望去,周遭目光所及的街道一片寂静,原本嘈杂的行人在这一刻全消失了!

他错愕地睁大眼,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头蔓延,他能感觉到有股危险的气息在悄然靠近,下意识便要落到下方商铺的屋脊上,以便观察情况。

可来的东西比他反应的速度更快!他几乎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那东西逼近时他才看清楚,那是一道凌厉的剑光!

“他奶奶的!”

他亳不犹豫的爆了粗口。

这是张远唯一能做的事情了,那道剑光毫不留情的斜斩而过,直接在一瞬间之内将他斩成了大小不一的血肉碎块。

“师姐,这......”

不远处的屋脊上,站着一对少年少女,这少年的模样与那画像上如出一辙,名唤程不惑,而这少女正是那开窗之人,名唤魏君兮。

“你腿别抖!”魏君兮怒斥,她此刻也是紧张到了极点,刚才那一剑的威力她自是瞧见了,当真恐怖如斯!

莫说是反击,恐怕想跑也是够呛!

“我没抖啊!是房子在震!”程不惑狂吞口水,极力去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他很清楚,躲在暗处挥剑之人便是冲着他来的。

自已藏了八年,可今日,那雨夜中的恶鬼又找上门来了!

瞬息之间!又是一道凌厉的剑光!

“躲开!”魏君兮怒喝,她翻身跃起,红袍飞扬好似一团盛开的烈火,稳稳当当的落到了另一侧屋顶上,上面铺着的青瓦哗啦啦直掉!

程不惑傻眼了,他可没学过轻功!自然是无法如他师姐一般闪避,可这时再想去躲,已经是来不及了!

“不惑!”魏君兮瞳孔巨震!

直面剑光的程不惑,哪听得见他师姐的呼唤,周围的一切在这瞬间静了下来,过往的一切,像是跑马灯一般在眼前浮现出来。

十三年前,夜雨滂沱。

正值惊蛰,盛朝国都朝乾城商市大开,广纳四海之珍,共通八方之财。

本是开放商市的好日子,却下起了大雨,苦了商客,却好了满街上的酒楼茶庄。

这雨夜,自然是无处可去,只好是品茶的品茶,饮酒的饮酒,还想要点别的,那就出门西走直上栖香楼。

“这栖香楼的花魁!那叫一个水灵!想当年,俺也曾有幸与云姑娘共度良宵啊!”

酒楼的大厅内,一名络腮大汉正端着酒碗,夸夸其谈,原本老实憨厚的方脸上尽显得意之色。

临桌几位酒客,自然是不信的,素闻这位云姑娘向来是只卖艺不卖身,性子刚烈的很。

这几年前安州来了位公子哥,仗着家中有钱有势的,便要对云姑娘动手动脚,这云姑娘哪肯依,抄起手中的琵琶打的那位公子哥是头破血流,事情一传十十传百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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