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洞庭波涛万顷,水厌一色。
莲湖是洞庭湖的一个港汊,从洞庭湖连接长江的三江口入湖,便是莲湖。大宋靖康元年的重阳刚过,荷花儿花瓣尚未凋谢,莲蓬却脱颖而出,宽阔的湖面俱是一眼不尽收的绿茵茵荷叶。洞庭湖畔的婀娜采莲女,多在此时挥着竹篙,驾小船结伴而来。洞庭女儿多情的采莲歌与小船一起穿行在碧叶翠梗间,时而惊起银灰色的水鸟,时而又见扑楞楞的野鸭出没。
待逢夜幕降临,莲湖又是另一番景象:流萤点点,蛙鼓声声,月移花影,满湖银晖。洞庭湖的夜潮微微涌起,轻轻拍打着莲湖,这小港汊侧身入睡,谁也想不到,它温柔的怀抱中还隐藏着一大堆秘密……在月色不到的莲湖深处,两只小船夹住条赏湖座船,七、八个凶恶的汉子手拿明晃晃的短刀钢叉,围住船舱,当先一个汉子喊道:“别他娘的哭丧了,老爷们看你们是读书人家,好心留你们个全尸,偏他娘这般罗嗦!快些跳湖!惹恼了老爷,一刀一个窟窿,全掀翻下湖里去!”
正说间,一个汉子惊道:“大哥不好,有船来也!”但见芦苇丛中飞也似摇出只小船来,梢头两个后生,摇着两把快橹,船头站一气宇轩昂,眉似蝌蚪、眼如两点黑漆的褐衣后生。
那后生断喝一声:“哪里来的私商,敢在这莲湖行事?”
众人一愣,细看一下,领头的汉子忙唱诺道:“原来是幺哥儿?哥几个饿得狠了,来这里寻些闲钱,不敢胡为。”
那“么哥”冷笑一声:“我须耳朵不聋,刚才听得真切,你们说甚来着?还说不敢胡为?”那座船上的人见来了救星,一个读书人模样的中年人带着个妇人和两个孩子忙奔出舱来,跪倒在船面,磕头哭道:“好汉爷救命。”
“幺哥”打量了下那些汉子,见他们都垂下兵器,个个脸色惶惶,冷哼了一声,吩咐随他来的一个年轻梢夫把座船驶开,送那家人回家。
座船在那家人千恩万谢中离开莲湖,“幺哥”面沉似水,开口道:“你们都是华容堂属下,可知华容堂杨堂主和我是何等关系?”
那领先汉子咽了口唾沫,他们是荆楚明教“十天院”“华容堂”的手下,堂主杨广和这后生杨太乃是一族。杨家是洞庭大姓,族中以杨华为首的一班兄弟本是江湖好汉,靠在洞庭湖暗地打劫为生,几年前遇到参加江南方腊起义失败、悄悄潜回家乡传教的明教首脑钟相、夏诚,杨华便带领他们入了明教。荆楚明教里杨家兄弟势力很大,“五院”有两院掌院使是杨家人,堂主更多了;眼前这个杨太虽然年纪轻轻,已经是“十天院”“君山堂”的堂主,而且教中的最高首脑钟相、夏诚也非常看重这个后生,他们哪里敢得罪?
领头汉子勉强道:“教中谁人不知——不但杨堂主,连杨院使也是您族中兄长。”
杨太仰首望天,淡淡道:“既是如此,我少不得要替兄长管教你们。教令你们自知,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么?”
众人不由得纷纷跪倒在船上,哀求道:“杨堂主开恩!”
杨太收回目光,厉声道:“打劫已是不该,还想伤良人性命来欺瞒!让我如何饶得你们?”
那领头汉子一咬牙,“好汉子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是我先起的意,灭口以防教中得知也是我底主意,小幺哥儿要杀就杀我,饶了这班弟兄。”
杨太叹了口气,“按说你们不是我君山堂属下,我管不得你们。不过既被我撞见,若不申报上去,便是有违我杨太在明尊面前发下誓言;若是申报上去,不但你们个个都是死,十天院颜面何在?也罢,看在你们还未伤人性命份上,我就欺心一回。余人我尽饶了,你自行了断吧!”
那领头汉子把短刀横在颈部,惨然道:“多谢杨堂主,诸位兄弟多多照看我家老母,兄弟十八年后再与你们相会!”
杨太肃容道:“大哥放心,待我从钟家庄赶回,便把老人家接到杨太家中——此后大哥母亲就是杨太母亲,但教杨太有一口饭吃,绝不让老人家受饿。“
那汉子不再言语,猛地把刀一勒,锋利的刀锋刷一下割开了喉管,随着鲜血泊泊淌出,他的身子如同颗被伐倒的木桩倒在船头。
杨太向尸体深深一揖,然后目光如电一般扫过众汉子,众人在他逼视下俱萎缩起自己身子,各个抖个不停。蓦地,杨太的目光发现了一个躲在汉子们身后的小后生,他仔细一看,不禁大怒:“小山,你给我滚出来!”
那小后生扑通跪下,哭道:“杨家哥哥,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杨太脸色铁青,恨恨道:“你是我君山堂属下,居然也干出这等事来!他们我饶了,你如何说?”
那小后生只一个劲磕头不已,已吓得说不出话来,浑身象筛糠样发抖,杨太身后那留下的年轻梢夫看得不忍,开口道:“堂主,他年纪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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