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大开。
刀枪林立的玄甲卫侧立玄武门左右。
杜可法抬起头,透过玄武门,直达长安皇宫大殿——宣政殿。
那里就是大唐的权利巅峰。
杜可法站在玄武门外,身穿紫色锦袍,紫色锦袍上绣有祥云飞鸟图,武将的官袍则是祥云走兽图,文为鸟,武为兽。
现在杜可法的官职大理寺卿,品级为从三品。
在杜可法之上,还有六部尚书,左右仆射,中书令丞相……
权利啊!
杜可法转头看向武官之中,一双阴霾的双眼。
此番惩处党仁弘,已经彻底得罪了侯君集,朝堂之上,侯君集已经视杜可法的政敌。
在满朝文武看来,杜可法是望族势力,根深蒂固的士族。
侯君集则是新贵,如程咬金和秦叔宝等人一样,侯君集是凭借军功走到现在的位置,他的身后,没有攀枝错节的士族势力。
侯君集为何拼命维护党仁弘?
答案很简单,党仁弘是侯君集的政治盟友,两人互为犄角,一人坐镇朝堂,一人是封疆大吏,二人互相扶持,在朝堂之中立足。
杜可法惩处党仁弘,赫然是在斩断侯君集的臂膀。
杜可法对侯君集的目光,视若无睹。
文武百官踏入玄武门,前往宣政殿。
杜可法在文武百官中走在白玉石阶之上,野心在他的心中滋生蔓延。
一步一步……
一步一步!
杜可法的心,已经发生变化。
经过党仁弘一案后,杜可法发现,自己在朝堂之中处处制肘!
今日!
我便一锤凿开天地!
今日!
我便要在朝堂之上,让阳光普照大地!
从今日起!
我要一步一步走到最高!
我会走到大唐帝国权利的巅峰!
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挡在我的面前!
……
文武百官进入了宣政殿,分列左右。
宣政殿中一片诡异的沉默,大臣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人轻声议论。
众大臣的目光,最多的落到魏征、杜可法和阎立本身上。
编钟沉闷响动,李世民满脸疲惫地走上大殿,可以看出,他昨夜也未休息好。
行礼毕,大臣们不约而同地静静等待李世民先开口,宣布对党仁弘的裁决结果。
李世民声音干涩沙哑,像嘴里含有沙土似的说道:“党仁弘罪大恶极,朕判处他死刑,明日午时于朱雀门外斩首示众,以警百官。”
李世民虽没接受杜可法提议的千刀万剐之刑,却也判了党仁弘死刑。
侯君集一脸悲凄地走出,“陛下不可啊,党仁弘为大唐立下汗血之功,这样做会寒了众将士之心。”
李世民目光射向侯君集,即冷冰又深含怒意,“不杀党仁弘,就寒了全大唐百姓之心。你现在去问问长安城百姓,哪个不想生吞活剥了他?”
李世民扫了杜可法一眼。
由于杜可法一直让百姓旁听审讯,长安百姓是人皆知党仁弘的罪行。
侯君集还要说话,李世民冷冷地打断:“朕意已决,任何人不得再劝。杜可法,明日午时,由你亲自监刑。”
杜可法顶着李世民的目光,顶着众大臣的各色的视线从朝班中走出:“臣领旨,臣想请陛下派出士卒千人护卫刑场,以免某些有心人从中做梗。”
一边奏着,杜可法还看了侯君集几眼,就差直接说怕侯君集了。
杜可法心中明白,处决了党仁弘,看到了侯君集的盟友,他和侯君集之间的关系势如水火,再无缓和的可能,趁机给他上上眼药。
“准,谁敢阻止行刑,一律杀无赦。”
爱之深,恨之切。李世民最初想保住党仁弘一命,结果却被党仁弘一番忽悠,现在知道党仁弘罪行累累,法不容赦。
魏征出班奏问:“陛下,其余犯人当如何处理?”
“南宁州其他犯事官员,一律依唐律处罚,该斩的明日午时一同处斩。”
李世民顿了顿,叹口气道:“至于党仁弘的家人,特别是他的幼子,能宽恕就宽恕吧。流放儋州,一生不得再入中原。”
李世民虽然愤怒,但仍记得党仁弘二子为国捐躯的故事,不愿让为大唐立过功的党家绝了后嗣。
党仁弘的幼子只有三岁,杜可法并非不同人情之人,既然主犯已经授首,那么,他的儿子,就免去一死吧。
儋州在大唐算是不毛之地,这种处罚对生活在繁华中原的人来说,也算是种极刑了。
“诸卿奏事吧。”李世民坐到龙椅上,大臣们开始日常奏请。
杜可法退回朝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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