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深夜,异常的黑。
田野,冰冻过的泥土如石头坚硬,冰霜打过的小麦叶子也出奇硬。空气无风,人行走自带的风吹到脸上也似刀割般疼痛。
一中年男子举着火把摇摇晃晃向田里的一座坟头跑去,脚踩在小麦叶子上吱吱发响。男子可不顾这么,好像有什么特别的急事。
男子跑到一座大坟跟前停了下来,眼里泪水“哗哗”往下流,双臂张开一下扑在坟头上,也顾不得疼痛,嚎啕大哭,脸挨到冰凉坚硬的泥土上,大叫道:“奶奶,我想你了!呜呜......”
“奶奶,我今天又受委屈了。父亲他又赶我们走。我给他跪了两个多小时,也没得到原谅。我到底是不是你家的孩子啊?......奶奶,我该怎么办?孩子们还小啊!我们能去哪里啊……”
男子不停哭诉,周围不知不觉起了雾气,越来越浓,越来越近。
“好多次了,我真想一死了之,考虑到我的孩子啊,我不能不负责任啊,我得养他们啊,我不敢死啊奶奶!做你家的小孩真难啊!……”
雾气弥漫了整个田野,雾气里隐隐约约出现若隐若现的身影,齐刷刷的向男子飘来。
“奶奶啊,您把我带走吧,我受够了,我会疯的,我真的会疯啊!……可是我的孩子们怎么办呢?孩子们怎么办?!……”
“他们说在坟地里睡着就能见到您了......奶奶......”
男子趴在坟头上,紧闭双眼,自言自语,脸颊下一片湿漉漉,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暖化了泥土。
男子诉说了好久,不再言语。
雾气从周围聚集了过来,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骷髅头,那骷髅头张着大嘴向男子咬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骷髅头快挨到男子时,一道金光闪过,骷髅头瞬间消失,浓雾也消散了,星星一眨一眨地挂在天空。天,还是那么黑。
不远处,一男子毫无表情的轻声自语道:“几十年了,死了那么多无辜,有天大的怨气,也该散了。”
说完,一道金光闪过,瞬间消失,把这黑夜和寒冷留给了那个趴在坟上的男子。
过了许久,可能是天气太冷了,趴在坟上的男子醒了,瞬时感觉头脚凉个透彻。他缓慢爬起来,用冻的发麻的手往中间紧紧衣服,这时牙齿开始上下打颤,全身发抖。
“我还是没见到我的奶奶.....”男子轻声说道,很是低落。火把早就熄灭,男子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伴着星星,跌跌撞撞的回家了。
这时,坟上隐隐出现了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两位老人都是一脸慈祥,老太太更是眯着双眼,一脸和蔼。
“孙子也该长大了。”老头道。
“是啊,属猪的。”老太太显出更是关心。
“三十而立啊!到现在不能独立,我们两个都有责任啊!”老头意味深长的说。
“一切顺其自然吧!也许成大事者多磨砺呢?......我说邻居,多少年的怨气,也该消消了。”老太太说着头扭向离这座坟西边不远的一座坟。
“大娘,我冤啊!”一个苍白而委屈的声音发出来,声音里透出受了重伤。
“算了老伴,我们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事喽!......我们回去吧?”老头马上出来圆场。“唉!......不过,异人出现,此案该结了。”老太太说完,携着老头消失在这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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