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就要过年了,罗技叹了一口气,吞了吞口水,最终还是走到了电话亭边,验证指纹,拨通了电话。
“喂,妈。”
电话那边有些错愕的停顿,随后一个有些尖锐、泼辣的声音传来,罗技连忙熟练地捂住了耳朵。
“你小子还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大学毕业了也一年不回家,知道的说我养了个白眼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生不了儿子呢。”
罗技妈妈的声音传来,看着还是熟悉的配方,罗技扯了扯嘴角,满脸的尴尬。
“妈,我在外面公共电话亭,你声音小点。”
罗技小声提醒,语气卑微的像个犯了错的三年级孩子。
但是电话那头,伴随着一阵混乱的麻将声,一道河东狮吼传来,罗技连忙捂住话筒,白皙的手掌被听筒震的一阵酥麻。
“你还要脸啊,你知道面子是什么东西的话你也不会在外面守着你那破书摊了,你爸的公司要人帮忙,身边没个靠谱人,你回来了不是皆大欢喜吗。慢着,八万,碰,糊了!”
伴随电话那边给钱的吆喝声,罗技还是辩解到,怕他妈听不见,还故意提高了几个分贝:“不是还有妹妹吗?我的爱好就是这些,你也知道,人活着,总是要个理想嘛。”
“理想你个大头鬼,你就把什么责任都推在你妹妹身上,罗技你还是个人吗?你妹妹比你小三岁啊。”
罗技妈妈右手紧紧握着话筒,像是生怕他这个一年没有联系的儿子又飞跑了。
罗技小声嘀咕道:“我也才大学毕业一年,你怎么对我就这么多要求。”
“罗技,你皮又痒了是吧?给我找这么多理由,我限你今年过年给我回家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见软的不行,罗技妈妈直接给罗技下了最后通牒,“今年过年你要是不回来,以后也就别回这个家了。一直给你的汇款,也就此断了。”
“妈,好好保重身体哈。今年我就不回去了。”
长吸了一口气,趁着间隙,罗技连忙对着电话吼道,然后把电话按回了透明的电话亭内。
“罗技,你·······”
“啪”
世界安静了。
离开了公共电话亭,街上传来一阵烤串的香气,罗技看了一眼浑身洁白的烤串师傅,干干净净的烤串店,总觉得不是很有食欲。
离开大学一年了,他还是怀念当初路边的烧烤摊,感觉有烟火味道,现在的东西虽然干净,但是已经吃不出原来的味道了。
不是很有食欲,罗技穿过科技感十足的广场,招手叫停了一辆的士。
现在在街边叫车的人已经很少了,网约车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霸占了大部分的的士市场。
其实他本可以用现在已经十分智能的手机,或者直接把智能系统植入到自己体内,但是罗技的行事风格,不是一直就不为旁人所理解嘛。
以前还在上学的时候也是,永远坐在教室的角落,自己一个人捣鼓着不知什么东西。
毕业后的选择也是,放着家里的公司不去继承,躲起来开了一个几乎被淘汰的旧书摊。
“多少钱,师傅?”
罗技微笑着跳进了车内,探头问道。
的士师傅本以为叫车的是个老人,看到罗技的时候,明显有些惊讶,心里疑惑,“年轻人还有会拦车的。”
“师傅,多少钱?”
见的士师傅没有回答,罗技又问了一声,的士师傅连忙回过神来。
“哦,二十电子币。”
罗技拿出手机,在上面操作了一会,问道,“师傅,在哪扫码?”
的士师傅现在对这个年轻人更加好奇了,扫码支付这种方式早就被淘汰了,现在的使用者也大多是一些行将就木的老人。
不过吃惊归吃惊,的士师傅的视网膜上一片蓝光闪过,他还是调出了一个黑白相间的码,立体投影在罗技面前。
罗技扫码付了钱,就把眼神看向了窗外,木木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的士师傅本想问些什么,但是看见罗技木然的眼神,还是住了嘴。
那是?那是发呆吗?
自从把神经系统连接上网络后,他有多少年没有发过呆了呢。
网络的世界太丰富了呀,欲望被塞得满满的,哪里有时间去发呆。
司机并没有打开车载音响,事实上,现在的人注重私人空间,在公众场合放音乐,早就被列为了最不礼貌的行为之一。
无论是什么音乐,现代人对其态度,不亚于古时候一些人对广场舞的厌恶。
罗技给手机插上耳机,打开了每日新闻,主此人标准的电子音传来
“长沙地区最近一栋大楼坍塌,旁边是大学城,据当前网友爆料,现在至少有数十个学生失联···”
“长江突发数十年来最大凌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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