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信仰与呻吟(二)

“守夜人”是“秩序”中最为独特的一个部门。

秩序一直有着“神辉下的角落”之称,西大陆印欧语系最早称之为“COSMOS”。而守夜人,则被称为“角落里的黑狗”。相较于秩序中任何一个部门,它都是很特殊的,因为他的手里,从来都不仅滴着异端的鲜血。

因此,即使是身份最为超脱的神眷者,对这只声名狼藉的黑狗,也都选择了敬而远之。毕竟就连一向温和宽厚的东皇陛下都苦笑着说,自己可不想被请去喝下午茶。

夏雨辰作为“放牧人”,自然见过通用机甲围杀神眷者的场面。并且这种对于“黑犬”来说只是家常便饭的行动,一切的纲领性准则和战略战术,像倍受唾弃的“凸点打法”、“磨刀石效应”其实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屠夫大人一手制订出的,早年极尽猥琐之能事的“侵蚀法”——一种可以通过无差别的热武器触发特殊咒符污染信仰者炁的传输途径的手段,据说就是出自这位屠夫之手。

信仰者在单体作战中,或许可以依靠单纯的体魄意气碾压装备了通用作战装甲的人类,但后者的数量一旦跃过了某个基数,本着几何级力量递增法则,体力和“炁”的保有量都十分有限的神眷者,一旦被缠上,几乎就是九死一生。

这就和沙场自古鲜有万人敌的道理很类似。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训练有素、配备了强力武器的作战团队。

由净土制定出的评级标准,将装甲评定为了四个等级梯度,评级达到A的装甲四人小队几乎就可以媲美穴窍全部洞开后神眷者的力量能级。当然,这只是一个大概的数据能级,单体作战的综合能力因人而异,合理的作战模式下,通用机甲一击狙杀信仰者也不是多么骇人听闻的事。

境界固然重要,但却并不是真正的决定性因素。

孩子有可能杀掉大人吗?有人说可以,也有人说不可以。

但其实这两种结论都不准确。

孩子可能手持凶器,大人可能眼盲;孩子可能还在吃奶,大人可能已经迟暮。

只要条件不固定,结论永远都具有无限的可能性。

所以,越境杀人不是没有,只是很少而已。

而说到此,就不得不提一提“思想者·帕斯卡芦苇”这种最近几年间才因为“越境杀人”而声名大噪的脉冲狙击枪了。

如果有人问,偌大一个神裁,什么人最擅长杀人?

或许,即使是最为博学的宗座冕下都不一定说得准;但如果有人问,什么人最擅长越境杀人?那么即使是最不待见“秩序”的仲议议员,都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是那位“屠夫”大人,数百年来唯一一个拿得起“罪与罚”的使徒,秩序的放牧人——“卡尔尼塞罗”。而在此之前世人几乎都认为神裁只有四位使徒,

因为数个世纪以来众圣殿也就那四具耳熟能详的圣遗物现世过,但直到这位声名狼藉的屠夫大人跳出来,神裁四使徒才变成了五位。

最初的“思想者”一直被作为特种作战中的狙击武器使用,但由于后坐力过大,充能不便又不易携带,所以仅仅作为清除定点目标的一次性武器。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种明显加长但简化过的“思想者”开始出现,并且射出的子弹居然是压缩过的、具有极高密度的“炁”。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这东西在接下来的实践中,更是创造了直接射穿了一位大信仰者脑袋的华丽战绩。

消息一出就在某些领域引起了轩然大波。要知道在这之前还从未有大信仰者死的这么,憋屈……

狩猎的人,自然是当时还不起眼的屠夫大人。

某些人眼中一只脚刚刚迈入神眷者门槛的“小角色”,越境杀掉大信仰者?然而令人失望又悚然的是,这种“好运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居然一直伴随在屠夫大人左右。

有人统计过,折在这位屠夫大人手里,并且成名已久的神眷者,起码有一手之数。而其中就包括极东地区某个组织的一号,有着“北极熊”名头,专向次生物贩卖信息的神观境界神眷者。这家伙触碰到的根源是“解离”,解离的核心是六识,所以夏雨辰就在他的领域外置换了他的感知,并且通过思想者射出的高密度咒灵炸烂了他的心脏,传闻中可以解构与炁相关的手段的极东壮汉,还没有来得及修补心窍遭受的重创就被艾尔伯特拧断了头颅。

信仰者的力量体系很有趣,但归根来说其实只有两条衡量途径:身体强度和炁当量。没法外化炁的武夫借助可怕的身体强度和物理破坏力作战;而信仰者则凭借炁的具化干涉现实。在没有触及到超凡的门槛时,也就是说信仰者无法领悟法则从而达到神观、大赤、清微三重象征着质变的境界时,他们的战力体系是很难通过具体的数据衡量的。举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例子,就像同样的硕士学历,每一个学者的科研能力和学术水准是参差不齐的,毕竟我们没法通过考试去甄别一个人的科研办事能力,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就只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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