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客棧算是静风小镇的东面门户,虽然称不上富丽堂皇,但小小偏僻乡镇能容纳百十多号人的客棧也就只有镇西头的云集客棧能与之相比。此处东边来往的商队与旅客多数都会在此歇脚打尖,或是备货远贩。
这不,客棧后院一大早就有伙计牵着马、拉着驴准备大包小包备装货物。
冯师傅正紧张有序的指挥着伙计搬运货物,刚侧身,他就看见院门口走进一青衫少年,近些年,好似约定好的一般,只要冯师傅一走无双城,这少年必来此地。冯师傅轻叹一声,掂掂手中马鞭,对伙计们说:“你们手脚麻利点,装完了好赶路。”神情虽然略显无奈,但冯师傅还是向少年迎了过去。
“司马家少爷,您又来了!”
青衫少年原是镇上富家公子,今年十六岁,司马家曾经没少照顾冯师傅生意,虽然如今司马家落魄了,但冯师傅每次见到他总是客客气气的。
“多有叨扰,还望冯师傅多多海涵,”少年心怀诚恳拱手行礼,“听闻冯师傅今日启程,特地过来呈上劳烦之资,在此谢谢您了!”说着,少年双手递过一小袋碎银子。
“不不不,您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您招呼一声,不要钱我也一样尽力为您详细打听,何况您都赏过好多次银子了。”冯师傅赶忙把少年的手推了回去。
“这是您的劳动所得,不是赏金,就算您不收,我也会付给别人去打听的,您的人品街坊们都口口相传,交您办事家母和我都放心,您就拿着吧,这是您应得的。”
“您太……”
“您别再推辞了,我早就听说这一路到无双城有好多绿林豪杰都需要打点,您不拿回家母亲定会责备的,拜托了……祝您一路顺风……”少年把银子往冯师傅怀中硬塞,转身就跑了开去。
刚跑到大街上,少年远远的就看到一对熟悉的身影。
“这俩兄妹起这么早干嘛?”少年心里正犯嘀咕,突然眉头一紧:“不会是发现我拿交租的钱去打听爹爹音讯了吧!真要被他俩问起来就难堪了!不行,我得先躲躲……”
“哥,那不是昱哥哥么?”少女拽了拽哥哥,指着前方快消失在一家店铺门口的背影。
“是他,这臭小子跑赌场里干嘛?”少年盯着《源发赌场》的招牌,一脸不可置信。“走,把他揪出来问个明白,看是不是把昨天拿去的银子拿去赌了。”
“哥……”少女一声娇呼,一把抓住就要冲出去的哥哥,急道:“这可是大街上,大庭广众之下去质问,会让昱哥哥他很难堪的……”
“他敢做还怕难堪吗?不行,我非得问个明白不可,靠接济度日的人还有脸去赌博,娇姨知道了非气死不可。”
“哥,你先别急嘛,咱俩先找个地方坐一下,等昱哥哥出来,到没人的地方再问也是一样的。”在少女的生拉硬拽之下,少年虽然气未消,但还是依着妹妹。“你呀,人家早把解约书送上门了你还这么向着他,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少年嘴里虽有怨言,但目光尽是疼惜。
此兄妹姓成,成家与司马家都是镇上显门府邸,一向交好,为此成家与司马家曾订下娃娃亲。
源发赌场内,大门正对面的第二层阁楼上,赌场的主人严嵩,正和往日一样用目光巡视着下方乌烟瘴气的赌场大厅,就在此时,一个略显惊慌的少年闯了进来。
“瘦猴,这不美娇娘家的仔么?”严嵩眯着眼,仿佛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是他老爷。”边上有个瘦小的侍从恭敬的应着。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寻思着怎么下手这就送上门来了。等我把你这独苗一拔,到时心还不悬着?看你还不乖乖就范?”严嵩呵呵一乐,在瘦猴耳边低语几声,瘦猴就匆匆而去。
严嵩是镇上一恶,虽然明面上以设赌为生,但暗地里常常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不,近些年司马家日渐衰败,他手上拿着消失的司马二爷签下买卖司马府邸的契约,多次上门欲占司马大爷之妻李氏。如今看到李氏儿子上门,邪恶的心不知又生出了怎样的算计!?
……
成家兄妹到赌场对面的茶楼上坐定,靠窗的二楼正好对着赌场正门,只要司马家小子一出来,定躲不过这两兄妹的眼睛。
此时小二还没上茶,成家小妹正伸着好奇的小脑瓜向下张望,正百无聊赖间,街上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赌场门口……
“哎呦!”
一声,一个年轻人被人从赌场里踹了出来。
“女马的,敢在严爷的场子出老千,看来你是活腻歪了!”
踹人的是个壮汉,一看胸口绣个大大的《严》字,就知道是严家的打手,此人骂骂咧咧的随着飞出来的人影也快速的窜出来,一脚飞踢又往倒地的少年身上招呼……
“呯咚!”……
仿佛能听到少年内脏粉碎的声音,少年被壮汉再次踢飞,如此猛烈的一脚,直接就把少年踢到半空,掉落于路中央!口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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