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船

“准备准备吧,要出发了。”

“干嘛去?”

“登船。”

在外人看来我神经病似自问自答,实际我内在两种带有不同经历的往后思想却能融洽谈会。这奇妙极了。

“我们要直接飞上去吗?”

“嘿嘿,你怎么确定船是在上边呢?”

我望望天外,你不总是这样看吗。

“还要先做一些准备。”

这次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不知道。”

只要还有回来的机会,那么最无憾的状态就是可以随时在下一刻就死去,在你的影响下早就做好柔弱与生铁对撞,我是无论玫瑰还是大炮都有输有赢,早已失去了年轻人该有的胜负激情。

遗忘?他们遗忘了我,这最好。

我同时也会遗忘了他们,我早已无力留恋。

简单照片被抹去人影,孩提时期的全家福最多,有5张,剩下几个学校的毕业照。

“就这几张?三个学校,两张毕业证,你不会想藏起来吧,你知道的,那没用的。”

“就这几张。”

最后的学校时期我没完整度过,挣扎的气泡让那段记忆不再完美,就闲置在一边既没有忘却也难以拾起。

“还有日记,这个多一点,”

三个笔记本,一本一年。从提笔是我就徘徊在两个目的之间,是记录时事还是抒发情感记录过去和未来,最后决定不在为年老添加怀旧的负担,决定只作为每天下晚课的消遣。

第一纸:

“痞嘉,我的第一任高中同桌,嚣张跋扈的当地土著,家里的长公主,我看着从不满十六长到十八……”

“黛鸢,狐媚儿脸,我一度以为我会对他动心,结果是我吸收了大众的看法,分离后美貌绯闻不断。”

最后一纸写于一年前翻墙去后门的广场,现在字迹飘散压痕弹回,不知道纸张会不会重新飞回作为树脂的纤维。

我眼镜看见一阵白光袭来。

“轰——呜”

耳朵开始生痛,嗡嗡作响,先于声音的白光扒开眼皮,眼球拼命滚动,暴涨突出,眼泪顷刻流干,身体早已放弃防守,断了喉的野兽。接下来的印象就像初次来人间的第一缕光束不快,惹人啼哭,仿佛我起死回生倒带重演一遍。

我的眼睛碎了,像烂掉的玻璃球一样满了裂纹,摸起来有种石头风化了的质感。还能卸下来。

“你以为自己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就能上船?”

“可这样我怎么看见船呢?”突然就沉默了。我的世界陷入了无声又无光的境地。

不过好在手脚还没被束缚,比关小黑屋强。

不对,我的耳朵在巨大声波里也应该没听觉了,可我还能有触觉?我再摸一摸眼球。

“不,不见了?”

那种大石头脱落小沙粒的感觉不见了,也没有了玻璃球的圆的感受。现在是另一种感受了。

“呼——呼”不自觉就开始紧张起来。

“欢迎上船,实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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