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疯子大部分的时候是疯疯癫癫的,不疯癫的时候永远在发呆。
刘凡和叶子,与老疯子在破庙住过一段时间。
直到有一天,老疯子狂吼着含混不清的话,挥舞着自己的草鞋,将刘凡撵出了破庙。
“滚!!!回城里...我杀了你!!”
看着老疯子疯魔的样子,刘凡抱着叶子朝着城门跑去。
“叶子!!!叶子!!!”
身后传来老疯子的叫喊。
刘凡没有回头。
他知道老疯子的用意。
老疯子让刘凡抱着叶子去城里讨生活,总比在这破庙里强得多。
从那以后,枯叶城又多了一株没有依靠的小草,挣扎在这荒凉的世道里。
...
...
有人传说,枯叶城地底下以前有一条睡龙,枯叶城刚好扎在了这条龙的七寸上。
说的神乎其神,但是谁都没见过。
茫茫戈壁方圆万里,其他地方的井永远都是苦水,那苦水又苦又涩,人喝了双眼发胀,马喝了口鼻满是白沫。
枯叶城的井能打出来甜水。
走马队的也好,走驼队的也罢,总是要来枯叶城修整一下才好继续赶路。
...
...
刘凡起回忆,出了院子,眉头紧锁。
他顺着七拐八弯的窄巷,来到了南大街。
这里是枯叶城最繁华最热闹的一条街。
说是南大街,其实是南北两头直通城门的大街。
另一侧的北门,出去正对着贺阴山,直通云霄的贺阴山顶终年黑云缭绕,总有种山倒天塌的感官冲击。
出门走商队的人,最是讲究个好兆头,所以这些商队都喜欢从南门进出,也愿意找个离得近的地方歇脚。
久而久之,南大街周围成了富人区,北大街那边,成了贫民窟。
刘凡叼着根草茎,把自己藏在墙根拐角的阴影里。
他用一个木桶挡在前面,只漏出一双眼睛,打量着来往人群。
他在找肥羊。
为了活下去,偷东西对于他来说再平常不过。
而且很拿手。
刘凡的手指与其他孩子的不一样。
那些一起在尘埃里挣扎的孩子手指骨节粗大,一看就是农活坯子,但是刘凡不同,他的手指修长灵巧。
他可以毫发无伤的从滚烫的油锅里,用两根指头捻起锅底的铜板,也能从灼热的火炭里,挑出比小拇指甲盖还小的石头子。
这些绝活都是他跟着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贼学的。
老贼们偷到了大肥羊,总是要去勾栏里喝顿逍遥酒。
对于他们这些没有明天的人来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烦恼明天愁。
喝多了的老贼,总喜欢拎着刘凡说他们那些走江湖的陈年旧事,说的慷慨激昂,仿佛当年一个个都是盗门金钩一般。
后来,这些老贼都被挂在了枯叶城的城墙上,被风吹成了肉干。
所幸刘凡手脚伶俐,被逮到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他长得眉清目秀聪明伶俐,被逮到后,总会有心软的大娘大姐帮忙说几句软话。
...
...
远处传来热闹的锣鼓声,引得沿街路人纷纷侧目。
一条由马队组成的长龙缓缓走来。
开道儿的三十六个穿着红袍袒着右肩的壮汉敲锣打鼓,随后十二个青衫小厮扛着迎风招展的大旗。
一个身着朱红长袍,披挂戴甲的方脸汉子,骑着一匹黑的发亮的骏马,朝着沿街围观的人们抱拳致意,豪爽的笑声中气十足。
马队中,数不清的高壮骏马驮着数不清的包裹。
马队两侧,数不清的骑士们竖起的骑枪林立,骑士们明晃晃的铠甲照的人们睁不开眼。
“那好像是福隆镖局的天字号镖队!!”
一个和刘凡差不多岁数的小癞子头,摸到身边。
“城里这下要热闹了...”
刘凡目不转睛的看着马队。
要是那几个老家伙没有被挂在城墙上吹成肉干的话,估计这会早都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去送死了。
刘凡四处打量着,正准备挑选目标准备下手时,围观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呼。
刘凡和小癞子头挤在一起,眯着眼睛一瞧,也差点叫出声来。
一头比房子还高,通体雪白的巨象走来。
巨象背上,驮着一座白玉雕刻的厢轿。
厢轿周围垂着淡粉色轻纱。
和这些轻纱一比,那些富太太们整日炫耀的绸缎,就像擦桌子的抹布一般粗鄙。
厢轿四个角上,各都挂着一串碧玉铃铛,每串铃铛上下刚好四个,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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