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宫里忽然来了人。
江碧桐也没想到,这次来的人居然会是太后的人。
傅琴亲自出宫,来到煜王府,同荣长史说是太后让她过来探望煜王妃的,荣长史将信将疑的放了傅琴进去,因为最近他还被肖承咏盯着的缘故,所以他没办法与康敬帝交换情报,又因为自己的信鸽飞了出去,他以为是康敬帝收到了他的来信。
那既然如此,却还是把傅琴放进了煜王府,可见康敬帝是故意的?心里有了准备了?
这样想着,荣长史放心了一些,客客气气的将傅琴迎进了青锦苑,自己便出去了。
青锦苑内,依旧是浓浓的熏艾的味道,傅琴还未走进屋子,便用帕子轻轻掩住了嘴。
带着傅琴走过来的章巧娘叹气道:“王爷的行踪还没个准确的说法儿,都说王爷已不在世上,可王妃不信,就算缠绵病榻也要等候王爷归来,有时甚至不敢闭眼睛,半宿半宿的不睡,这样下去,好人的身子都拖垮了,何况是王妃如今的身子骨?”
傅琴看了章巧娘一眼,眼眸闪闪的又忘了荣长史一眼,知晓章巧娘这话,是说给荣长史听的。
也是说给暗中盯着傅琴的宫里人说的。
这一次傅琴出宫,并未像往常一样,带的都是慈宁宫的人。
太后被变相禁足后,傅琴已经许久未出过慈宁宫了,更别提出宫了,这次来煜王府,为了求得康敬帝同意,她可废了不少工夫。
后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康敬帝同意了傅琴出来,只是让蒋海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手下,一路跟着傅琴,名义上说是保护,暗地里实则是监视。
“煜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旁人都说凭一把沾了血的长剑,便可证明煜王殿下已不在了,可我偏不信。”傅琴说:“不过也要劝王妃注意好身子才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要是真的把身子拖累坏了,就算王爷平安回来了,那又有何用?”
“正是这个理儿!”章巧娘淡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傅琴进了屋。
身后蒋海的人还要跟着,章巧娘忽然伸手将他拦住。
“皇上吩咐我贴身保护傅琴姑姑,这位婶子拦我作何?”那男子问。
章巧娘回答道:“我们王妃身染痘疫,身上起了不少痘疹,难免发痒发疼,那种场面叫一个外男看见了,王妃还如何做人了?”
“可这是皇上亲口吩咐的,你敢拦?”那男子立着眉毛,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章巧娘觉得,这蒋海的徒弟,到底只是个徒弟罢了,还真没从蒋海身上学成什么大本事。
就单说这为人处世,眼前这个小青豆子可真比不上蒋海。
宫里的人现在不敢打草惊蛇,虞珩死在南疆并非小事,哪个敢自露马脚惹人怀疑的?就连康敬帝都不敢,还好吃好喝的送到煜王府来,派亲信来慰问江碧桐,又是安慰又是看望的,生怕有不好的名声传出去。
可这男子三言两语,便露出了不把煜王府放在眼里的情绪,这不是露馅了吗?
章巧娘不动声色的挡住了门,冷着脸说:“皇上的吩咐自有皇上的道理,可道理也要分人情冷暖才是,傅琴姑姑如今人在我们青锦苑,自有青锦苑的人负责她的安危,若她真在青锦苑的院墙之内遇着什么危险,那王妃岂不是白天黑夜与危险作伴了?”
“话是这么说不错,可皇上的命令岂是你说不尊就不尊的?”那男子的语气之中,满满都是不恭敬。
“我们王妃可是正儿八经的主子,怎么着,你敢不尊她?大不了等王妃病好了,我随她一同进宫,向皇上三拜九叩一步一磕头认错都成!可王妃的清白和名声不得被玷污,郎君可别是看着我们煜王殿下如今生死未卜,就不把煜王府放在眼里了!”
说罢,她转身便进了屋,屋门嘭的一声在男子面前关上了。
屋内,傅琴摘下了带着的面罩,江碧桐倒是有些吃惊。
“姑姑怎么知道我是装的?”江碧桐笑着问。
“从皇上用太后娘娘做引子,要您进宫起,太后娘娘便想到了,王妃您为了不进宫,自然会有铤而走险的办法。”
江碧桐下了榻,亲手为傅琴倒了盏茶递过去:“太后娘娘聪慧无双,傅琴姑姑也是一样。”
傅琴接过茶盏,一饮而尽,又为江碧桐添了一杯。
“我们已经知道了茹妃被皇上亲手杀死的事,暂时不能为茹妃报仇,太后娘娘心中记挂。不过已经去了的人,先放一放没什么,倒是如今还活着的人。”傅琴的神情郑重起来:“不知煜王殿下在南疆如何了?可有真的受伤?您是煜王殿下的妻子,他要是有什么消息,想来是会通知您的吧?”
江碧桐惭愧道:“傅琴姑姑您是知道的,王爷的一言一行,均被人监视着,他哪里敢往京城传什么消息呢?要是我知道了他还活着,想来其他人也知道了。”
“太后娘娘也是如此说的。”傅琴低下头去,顿了顿说:“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吧,等煜王殿下成功挺过了这关,日后就都是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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