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徐满瑛眉头一皱,一脸的不耐烦,缓了口气说:“我适才是不故意的,又没提姓甚名谁,在场的都是姐妹,谁会乱说?”
“媛娘的夫家就那么一位,京中三房的庶子庶女数量,和姑娘你所说的完全相同,虽没提起名姓,但又有多大的不同?姑娘若是这么自欺欺人,可真是辜负我的苦心了。”
徐满瑛气急,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吕晴忽然拉了一把她的袖子,同她说:“满瑛无需理会她,一个武夫之女,最是不知礼数,从她嘴里能听见什么好话?”
话音刚落,所有姑娘都把眼神投了过来。
在场众人,有文官家的,亦不缺武将家的,就连御史窦家,也是出过武将的。
吕晴自认自家是书香门第,所以很瞧不起武夫一类,说话时也不会多做思考,殊不知这样一句话,得罪了多少人。
再看江碧桐,她直挺挺的站起身来,两步迈到吕晴跟前,张开手掌就是一巴掌甩上去。
那巴掌声的清脆程度,让在场的姑娘们都有些吃惊。
京中的贵女们,有不少和旁人不合的,但谁也没这么当面厮打过。
吕晴被打懵了,一时间来不及反应,就听徐满瑛尖着嗓子嚷道:“江碧桐,你好大的胆子!”
“你竟敢打我?我杀了你!”吕晴一手捂住脸,另一只手也想打回来。
江碧桐轻松接过她的胳膊,狠狠一推,把她推的一个踉跄,跌坐在一旁的花丛中,花根处的泥土将她的裙子弄污了一大块。
“今儿我打你这巴掌,就是叫你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徐满瑛将吕晴扶起,梗着脖子喊道:“你凭什么打人?”
“就凭她胡言乱语,挨这一巴掌可不冤。”江碧桐冷冷的哼了两声:“当朝武将,上至我父亲、李大都督和几位有名有姓的将军,下到此时此刻还戍守边疆抵御外敌的将士们,哪一个不是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吕姑娘从下生起,就过惯了安逸的日子,以为手里握卷书就能保天下太平,实在可笑!既然这般瞧不起武夫,那有能耐你上战场去,别享受着武夫用生命换来的安逸和平还吐人一身脏水!”
这番话说完,顿时令众人都激昂起来,看向吕晴的目光也大多不善。
武将家的自然生气,而文官家的自小接受书卷的熏陶,也知什么是家国天下,知道什么叫是非,对于江碧桐这样说,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她说得对!
再看徐满瑛,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江碧桐提起李大都督,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提醒她,她家的亲戚里也是有武将的!
“当朝太子殿下,几位皇子,还有皇上,哪一个在读万卷书的同时,不是在学习武功和骑射?领兵打仗用鲜血换和平的人被你贬低的一无是处,难道骑上马背眼看着对面将领扛了把枪,吕姑娘要去拿书卷跟人家谈之乎者也?简直愚不可及!”
吕晴感受到了众多不善的目光,她有些心虚,无声的把在场的武将之女数了个大概,心里越发慌张。
可她适才挨了一巴掌,这股火上来压也压不下去。
于是她避重就轻道:“我可没说他们,你甭跟我扯上一堆道理!我就是觉得你这人没规矩的很,只是针对你罢了!”
言外之意是我对你们其他人可没有恶意。
江碧桐冲着吕晴莞尔一笑,耸了耸肩道:“说我还是说他们有什么要紧?我父亲为朝中效力多年,功劳可比你们东昌侯府大的多!从前你们侯府也是没少出读书人的,入阁入仕数不胜数,怎的如今就没有一个人了呢?若是没个爵位撑着,你们东昌侯府,只怕连西北风都要喝不上了吧?”
像这种大实话,人人心里都清楚,可谁也不好说出口。
因为这不止是打脸,还是一句话打了东昌侯府全家的脸!
吕晴被气的浑身发抖,想反驳又说不出什么,脑袋中一团乱麻,耳边嗡嗡直响。本应帮助她的徐满瑛被江碧桐用李大都督敲打了以后,也不敢随意开口了。
江碧桐继续继续说:“适才你还说我姐姐善妒,那我在这儿倒是想问你一句,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大姐姐嫁到你家多年,你哥哥可有所作为?除了弄了一堆数都数不清的外室,和戏子有染,在家冒充铁拳将领对我姐姐大打出手以外,可还有半点出息?不离开你们家,难道要我大姐姐抱着孩子和你们东昌侯府争抢那为数不多的西北风喝?”
“你胡说!”吕晴梗着脖子,却只能吼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你们姐弟两个心思最毒最坏,为了坏我大姐姐的名声,散播出去多少谣言?我们江家懒得和你们计较,你竟然还蹬鼻子上脸过来找骂来了,再敢废话你看我还抽不抽你!”
江碧桐说完,只见身边的窦敏媛拼了命的鼓掌,在她稀稀拉拉的掌声下,另外几个姑娘也鼓起了掌,没一会儿所有人都跟着拍手。
吕晴气的头晕目眩,冲上去打算杀了江碧桐解气,却被江碧桐一脚踹倒在地。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