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当务之急,可不是报复苏家那起子人。
而是为自己的女儿寻求脱身的办法,不止是从苏家这个虎狼窝里逃出去,还要从虞珩的报复里逃出去。
周氏觉得,回到江家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她没来由的,就相信江碧桐不会把此事告诉江尧。
若是想说,那她早就说了,不用等到以后。
想到这儿,周氏小声告诉江碧棈说:“棈儿,这段时间你恐怕还要受些苦,江尧那人虽然对你父亲没有心,但是待你还算不错,他要是知道了你这般受苦,一定会来苏家闹,到时候吵着要接回你的。”
听到要回到江家,江碧棈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不情愿来。
周氏接着说:“江尧若是接回你,那就不算你主动回的家里,江碧桐那贱人就是想说也说不出什么,她敢和你祖母顶嘴,但她不敢同江尧顶嘴,你放心。”
当天回到江家,周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当着江尧和叶氏的面儿,将此事说了。
叶氏听的心惊胆战。
因为她有两个女儿,其中大女儿在夫家受了多年的苦,以至于在睡梦中,江碧柳都会惊醒,满头冷汗的不敢再睡。
将心比心,叶氏实在舍不得叫女儿再受苦了,相信同为母亲,周氏也是一样的想法。
她握着周氏的手说:“没想到苏家人竟然是这样的性子!棈儿才守了寡,大婚没几日,这样的打击她如何受得了?夫家若是心疼也就罢了,可他们却把姑爷的死归咎为棈儿克夫,这点我们江家才不认!”
周氏哭着倒在叶氏肩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大嫂你明白我的心!看着棈儿鼻青脸肿,后脑一处血淋淋的疤,我这心里就像是被刀子狠狠的戳一般,又是心疼又是悔恨。当时要是给棈儿择个良人,哪怕门第低些也无妨,起码不会受这样的罪啊!”
“棈儿养尊处优多年,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叶氏心疼的说:“当老公公的,竟然对刚丧了夫的儿媳妇大打出手,传出去他们苏家的脊梁还不得被戳弯了?这帮不要脸的东西!”
“谁说不是?大嫂,我如今是明白了,越是读书人,越是书香门第,下手就越黑越狠,尽是欺负媳妇的货色!”
这等同于在叶氏的心里剜了一刀。
把大女儿嫁到董家的后悔之意深深侵蚀着叶氏的心,周氏此言,就是要逼着叶氏替她出头。
果然,被激了的叶氏同江尧说道:“夫君怎么想的?苏家这般欺辱棈儿,我们娘家可不能坐视不管,传出去江家的脸面可就不在了!现在不如趁热打铁,把棈儿接回来,以免她再受苦楚啊!”
周氏拉着叶氏,微微摇头道:“大哥宫务繁忙,怎好再为棈儿的事操心?这本是她的孽缘,我这做母亲的虽不才,却也不能叫女儿白白受欺负了,此事无需大哥出头,我亲去苏家讨个公道!”
“胡说什么,你一个妇道人家,就算是豁出去闹到苏家,又能占着什么便宜?”
听见这话,周氏哭的更凶了,用帕子狠狠一抹眼泪,哀嚎道:“这可如何是好啊!难道叫我干看着棈儿受苦,却装看不见吗?”
江尧终于开口了。
他说:“自然是不能,棈姐儿乃我江家的血脉,岂能叫外人白白欺负了?明日我就到苏家去,亲自将棈姐儿接回来。”
“只怕为难了大哥。”周氏抽泣道。
“没什么为难不为难的,二弟就这么一个嫡女,我若不护着,还有谁能为她遮风挡雨?”江尧沉着脸同周氏说:“弟妹也别哭丧个脸,事情还有转机。棈姐儿乃新嫁妇,苏家断没有让她扛着贞节牌坊过活的道理。”
“可,,,可棈儿的终生可如何是好啊!”周氏担忧道。
这也是叶氏的担忧所在。
女子这一辈子,嫁人如同第二次投胎,江碧棈嫁到苏家以后,苏柏轩惨死,江碧棈守了寡,又被婆家人这般欺负,她这胎显然是没投对。
江尧沉思了一会儿,语气安慰道:“我们江家家世不差,棈姐儿的模样性情又都不差,还愁嫁不出去?等事情平息了,过个三年五载的,在京外找一户合适的人家,把棈姐儿嫁了也并非不成。”
听闻此言,周氏松了口气,口头感激道:“我替棈儿谢谢大哥!”
“都是一家人,谈什么谢?只要你和棈姐儿梅姐儿好好的,二弟在九泉之下才能安心。”江尧说。
很快,周氏和叶氏都离开了,江尧一个人坐在书房,心头有些乱。
据他所知,这个苏印并非是那般莽撞之人,为何会突然对江碧棈下此毒手?
苏印进京不久,处处小心翼翼,结交的人也大多是不涉及储位之争的人,这样的人为何会抛下名声,顶着被江家发现的风险,要对江碧棈大打出手?
实在不合逻辑。
可逻辑二字,比起亲情实在算不得什么,因为心中对二弟江霖的愧疚,明日江尧必然是要走一趟的。
结果当天夜里,荣寿堂那边就得知了此事。
江老夫人正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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