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碧桐对江老夫人这一套深有体会。
一哭二闹三上吊嘛,她的拿手好戏,只是用的次数不多罢了,寥寥几次,却都起了大作用。
江尧深知自己的生母凉薄,可生养之恩大于天,他不能将母亲如何,多半也就顺着,只有江老夫人的要求实在过分,他才会反驳。
而只要儿子不听她的话,江老夫人便会捂着心口说心疼,要么就揉着太阳穴说头晕,再不济就直接倒在地上。
这样一来,被孝这个字压的透不过气的江尧,也只有任命的份儿。
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江老夫人努力想在李大都督面前卖个好,又高声说道:“江家乃大度的人家,怎么就生出了你们这几个小肚鸡肠的东西来?真是给我江家门丢脸!今日的事我拍板定下了,回头你们父亲回来,由我老太婆同他说,谅他也肯同意!你们几个若是再啰嗦,家法伺候!”
李夫人见江老夫人识相,心里头熨贴不少,又补了一句:“出门在外还希望江家人能记住,我们家雪儿,可不是自己往湖里跳的。”
“真不好意思,我们记不住。”江碧桐凉凉的目光从李夫人脸上扫过,扶起叶氏说道:“母亲,哥哥,咱们走。”
江老夫人拿着整个江家为由,欺软怕硬,给她丢光了颜面,她也用不着给那老太婆留面子。
三人一起离开,江老夫人被气的跳脚,却还是要拿出大家长的样子来,说要留两位吃饭。
李大都督却是满眼嘲讽拒绝,两人很快离开。
回到荣寿堂,江老夫人恼的上气不接下气,恨声道:“叫那两个孽障回来!还有叶氏,让她去跪祠堂!这群孽障,我要动家法,我必须动家法!”
卞妈妈奉了茶来,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拍着她的后背,劝道:“这件事到这儿也就行了,说起来五姑娘也妥实是替李姑娘背了锅。”
“那是她活该!”
江老夫人何尝不知李家的过分?又何尝不知自己孙女的冤屈?原本她只想着禁足几天也就罢了,哄的李家人高兴这事便了了,可她也没想到李大都督今日会亲自上门。
若是今儿那丫头认了道歉,江李两家便不会再继续结仇。可如今她脸也丢了,仇却越结越深。
都怪那死丫头!
“老夫人息怒啊!”
“快去叫人!”江老夫人气的眼睛通红,吼道:“我不动家法,那起子人就忘了我是家里的老祖宗了吧!我非要让他们见识我的厉害!”
卞妈妈见劝说无用,只得去传人。
离开正堂后,江碧桐并没有回到蔻香园去,而是直接与江景枫一起,送叶氏回怡华苑。
“你们祖母这次是真过分。”叶氏心里气急了,可嘴上却不好说,憋了半天也就能说出这一句来。
“母亲别气,气也无用,祖母那凉薄的性子,您又并非第一天知道。”
叶氏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轻声训斥:“这话可不准胡说,她毕竟是长辈。”
“长辈又如何?长辈没个长辈的样子,还不准人说了?”江景枫接话道。
怡华苑很快就到了。
青兰准备了茶水,江碧桐觉得渴了,接过青兰倒的茶,一旁的江景枫摆摆手,直接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茶水呈浅碧色,半温,袅袅茶香徐徐而出。
江碧桐放下杯盏,还不等歇一歇,就听外头的小丫鬟进来,通报说卞妈妈来了。
她又来做什么?
江碧桐心里模糊猜到了一些,对叶氏说:“母亲别担心,我出去与卞妈妈说。”
“那是你祖母的人,你说话要客气些,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长辈…”叶氏担心道。
她倒是想跟着一起出去,可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就算她身子缓过来一些,那也不能可劲儿造啊?这会儿累的她一下接着一下的喘粗气,对于卞妈妈前来实在是有心无力。
江景枫担心妹妹受委屈,扔下一句:“母亲好好歇着,儿子去陪着妹妹。”之后转身便走。
宁兰替叶氏轻轻揉着肩膀,说:“三公子和五姑娘生的性子这么像,到底是亲兄妹,有哥哥照应着,夫人用不着担心五姑娘。”
“就是因为枫儿和桐儿的性格太风风火火了,我才不免担心…”
这两个都是不肯受委屈的性子,在家里也就罢了,江老夫人虽然难相处,但毕竟是亲祖母,虎毒还不食子呢。可出了江家门,江景枫要上战场继承江尧的本事,日后还要成亲生子撑起江家门庭来,江碧桐要嫁人,管理家事侍奉公婆,单拎出来哪一点都是不容易的。
叶氏实在不忍心自己的子女日后过的那样艰难,却又明知这是他们的命,毕竟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想到这儿,她不由又惦记起嫁人多年的大女儿了。
“也不知柳儿这段时间怎么样了,上次老夫人过生辰,我瞧着柳儿好像清减了几分,每次问起她都说过的还好过的不错,可我这心里总不踏实。”
她不仅是母亲,还是女儿,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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