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雅丹做了个调皮的表情说,为什么要早说?再说,你不是也瞒着我在费什腾观测站,做什么都不告诉我。

海青尴尬地挠挠头说,明天,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雅丹奇怪地望着海青,不高兴地问,为什么不是现在?

海青神秘地说,观测将在今夜得到重要结果,现在暂时保密,明天我会将一切告诉你,我们的论文也将搜集完全部材料。

雅丹俏丽的脸浮出阴云,神情伤感,失望地说,我以为,我们的爱情可以覆盖我们的身体和思想,达到完美的境界。

海青歉意地说,抱歉,是我大意了,我们其实已经达到这个境界,只不过,你还不知道我工作的纪律,我说过,今夜,一切都见分晓。

不过,你要保证,不离开基地,这样,你才是安全的。

雅丹生气地说,你不在我身边,我就不安全。

海青拉着雅丹的手说,今夜之后,我再不离开你。

雅丹失望地说,好吧,你这个狠心人,让工作成为你的新娘吧。

海青愧疚地说,你误会了,我还不是要捕捉折磨你的声音。

雅丹站起来就走,扔下一句话:你和导师都被商业利益俘虏了。

雅丹回到基地,还在生气,忍不住喝了几杯葡萄酒,不觉醉意上身,钻进睡袋昏昏睡去。半夜,忽然手心滚烫,疼痛异常。醒来,手心的北斗肉痣闪闪发光,将睡袋照得通明。雅丹看看表,刚好12点。

疼痛不断加剧,手心的北斗明亮度剧增,啊——雅丹大叫一声,钻出睡袋,将冰块敷在手掌上。

冰块兹的以声化为水汽,那个声音能量增强,仿佛钢筋扎进雅丹脑海中。

雅丹手掌和脑袋剧痛,不顾一切冲出房屋,瘫倒在门外空地上。她想给海青打电话求救,可惜手腕上的膜失效,想大声呼救,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恍然间,大熊星座一束光芒仿佛流星雨,直扑观测站。

那束光芒构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仿佛切豆腐一样切进观测站,观测站顿时响起爆炸声。

海青在那里,海青完了。

雅丹心口剧痛,大喊海青,你不听我的话,今后我怎么办!

但是光芒不给雅丹悲痛的机会,紧接着,一道更炫目的光从山顶的观测站腾空而起,直扑冷湖。

光芒划过夜空的时刻,雅丹的手掌通红,北斗肉痣竟然发出金属的光芒,射出北斗形状的射线,挂在那束光的光枝上。

雅丹身不由己,飞身计入光带中。

更强烈的声音震动,将雅丹的大脑皮层来回震荡。雅丹感觉大脑皮层在锥心的痛楚中渐渐变得有韧性,仿佛有金属薄膜的质感,不断吸收新的信息,思路也赫然开朗。

她仿佛领悟到什么,但是清晰而强烈的疼痛不容有更多的思考,而且光带中身体的变化让她惊慌失措。

她跟海青说意识成为芯片,人生将无存在的价值,现在她意识到人生不仅是芯片,还可能以金属的形态存在,意识也可能以金属的形态储存。这样的人生、这样的人体还有意义吗?

惶恐中,被光带在栽载运到冷湖边上。

身体恢复正常,但是手掌北斗肉痣已经是金属光泽,证明刚才不是幻境。

想扭头看山顶的观察站,却被眼前的冷湖惊骇。

冷湖的热泉,仿佛被一个巨大的根子搅拌,形成越来越大的涡流。涡流的中心是旋涡,不过这个旋涡不是向下,而是向上,有个锥子样的尖顶。尖顶不断上升,不断扩大,最后,边缘迅速蔓延到雅丹的脚下。

一声呼啸,热泉勃然喷涌,巨大的水珠向高处、广处扩散,方圆几十千米无一幸免。

雅丹仰头看着水幕,身体再次被强大的声音包裹。这一次,她终于探到声音的来源,就是大熊星座。

她明白了,她不仅仅是地球人,还是大熊星座某个星球的试验品,但是,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在冷湖?

这样的话,海青的身份还是海青?

雅丹才这么想,忽然头疼得厉害,感觉有种力量在阻止她思考。

不让思想,雅丹只有看,用眼睛看。

她看到的是不断扩张的水幕下面,她在中心位置。强大的力量捆绑着她的神经,让她无法移动,只能听凭这股能量在身体内部将她身体的有机形态向金属形态转化。转化中的大脑皮层金属的质感越来越明显。

现在,雅丹可以完成她的论文了,但是她明天已经无法交出这篇论文。而且海青,生死难料。

好在她有感应力了,意识中可以判断出海青还活着,没有被光束击碎,只是不知道身在何处。

现在的雅丹,已经知道自己试验品的身份,面对大熊星座强大的控制力,毫无反抗之力。

但是不影响雅丹的愤怒。

人类的进化有自己的轨迹和步伐,来自大熊星座的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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