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没有得到过瑾的重用,自然不曾暴露在改制派与献身派的视野中。此时令两派人以为女皇碧供这样一个无名之辈逆向潜入此星,不过是困兽犹斗。
阳在女皇的授命下,向觉下达了两条最终命令。第一,至少招揽四名追随者。除战斗能力外,内政、外交与经济的三项基准也不可忽视,对于追随者许下的好处可以便宜行事,而标准则以潜力为重。第二,借机成为神秘学者,不论是各神秘派系的武士,还是咒术师或神术师。否则,长期依靠纳米机器人强化后的肌肉纤维,永远不可能真正的独挡一面。
在临行前,不出阳的所料,教会准备了一份巫药,服用者将会在地球公转半周后才恢复记忆,即沫陆十天。此药的功效是用于隔绝行星上咒术强者的窥探,并使得该星球不会排斥非本星的生物,而暂时失忆是该药的副作用。这是亲王岭和教皇绮放任女皇碧如此行事的主要担保。
但觉作为本星人,根本不需要服用此药。
事实上,觉也没有质疑阳的判断,阳若想害死自己,随意编造借口就能把自己打入死牢,何须如此大动干戈。在踏入逆向阵后,便隐晦地收起了这份巫药,以备他用。其智脑则早已在调动古中国的资料,精确来说,此时其下的世界,已经来到公元1126年...
“北宋末年,靖康之变...”觉并不能确定,神秘学术的流入会否对其下历史产生剧烈的变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降落至岭南沿海,时值十月中的夤夜,地球上的黑夜远比沫陆来得深邃,其中心没有天国联盟这座庞然大物不间断散发出的光源。但在觉这具受过纳米机器人强化的身躯下,远方暗景依旧一览无余。
对他这位公元3000年生人来说,这确实是远古世界,但愈是这般古朴,愈感亲切。未来都市的光鲜永远在云端之上,其下只是一片永不见日光的人造光群落。觉闭上眼睛回想起穿梭舱中剩下的“火种们”,这些孩子如果在睡眠囊中醒来,却发现没有大人在身旁会发生什么呢,就连自己的大副也只是一个青春期的孩子,又如何能指望她稳定全局呢,觉不敢想象上个千年的世纪名著《蝇王》的结局或许将在自己的探险船上真实的发生。
瑾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假,若没有逆向阵,自己将被一直困在宇宙中,直到老死,瑾为自己打开了一扇全新的门。但那些被抛弃的船员,将会是觉一生的噩梦。
对着蓝海涌起满腔的思乡情,脑中回想起古中国诗人对瀚海的歌咏,勾起了愁韵。但觉并不是那种非要把一切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的性格,在高层的指派下,不论是自己,还是那些年幼的船员,都对这场探险的凶险有着充分的认知,自己能做选择并不多,瑾的召唤确实拯救了自己,否则只能留在舱中等死。
正是情绪低落中,远方海中炸起的燎雾将觉的心绪拉回现实。观见其中五色光华,云团层叠,直到数十秒后才隐隐传来破空声等大量噪音。空中惊雷也起,引得觉抬头望天,空中的紫色云涡间忽晃过七八盏明灯与十数柄飞剑,突感背脊发麻。回神而来,才发现自己前后左右已然站着四个束冠道士。四柄飞剑呈十字状悬停在自己的喉咙周边一寸,剑锋微微晃动,随时准备着刺击。
“这方圆百里的旅人,早被我们驱逐干净,你又是从何而来。”四个道士不断盯着觉的喉咙看,让觉浑身发毛,心中再度起疑,照理自己的身份不会引起关注,怎么麻烦这么快便找上门了。
觉只得胡诌道:“我是商船上的水手,船沉在近海,拼死才游上岸,误入禁区,还望四位道爷海涵。”觉的智脑教会他自古以来一切人类语言,因而交流无碍。
“放你娘的屁,这种风浪天气,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游上岸,是不是有鲛人救了你,反被你逃出来了。”觉立时明白这四人为什么一直看着自己的喉咙了,原来是找脖子上的肉鳃。
“我的体力水性远超常人,其实也算不得是个普通人。至于鲛人我是当真没有见过,连听都没听过。”觉下意识抬起下巴,这四柄剑离得更近了。
四人听罢,一言不发,但觉却在黑暗中看清了面前一人的眼神交换,摆明了准备灭口。情急之下,用下巴磕开正前方的剑尖,额头顶在剑面上,架开此剑。其余三把飞剑水平刺出时,觉已然弯腰俯身,三柄飞剑水平飞跃背脊,在沙滩上凭借强化的躯体连续翻滚为起跑蹲姿,疾奔投海。那四名道士视力不及觉,被他一时捉弄,恼羞成怒,捏起明光诀,便要出大手笔。
“以身奉于割圣,吾等合剑此处,但求一击毙敌,少其苦痛。”这四柄飞剑在空中忽然扭成一束,追觉的背影而去,直投入海,
为首者念完咒语,却被一旁的道士提醒:“师兄,你看那条白线。”
“好么,果真有鲛人要来搅场子。我任你真龙架临,敢这般游浅滩,也只能血溅当场。三位师弟,我们为了师父的大业,合心一击,即便失手杀了鲛人,事后再同龙宫斡旋不迟。”
大话出口,其余三人都惴惴不安,若是当真来了真龙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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