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拽了拽罗珍的衣角,好奇地问道:“娘,弟弟怎么穿这么多呀,他不热吗?”
罗珍摇着圆扇,昂头说道:“他哪会热呀,他现在了冷的不得了,阿良你离他远点,看他浑身脏兮兮的。”
“娘,阿良这里有衣服,可以都给弟弟穿。”
温良天真的话语给洛尘增添了不少好感。
然而罗珍若有所指地说道:“你那这衣服弟弟穿不了。”
看着罗珍的模样,温承信知道自己如果不恭敬一些,恐怕罗珍不会轻易将药液给他,但是洛尘如今已经发病,温承信不想再耽误时间,于是缓缓弯下腰,拱着手对罗珍说道:“温夫人,尘儿现在已经发病了,我们拿到药液立刻就走,相比你也不忍心看尘儿承受这般痛苦吧。”
“痛苦?呵呵。”罗珍停下手中的圆扇,怒目盯着温承信说道“你们也知道痛苦?你知不知道当年温家被你们害的有多惨!你还在这跟我说痛苦!”
“那都是七年前的事了,罗珍呐,当年我们也受到了家族的惩罚。”炎热的天气令温承信有些口干舌燥,声音也渐渐沙哑起来。
罗珍轻哼一声,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七年前,呵呵,这七年温家的处境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我的丈夫去干什么了吗?他去了李家,去低三下四地讨好李家的人!你们倒好,离开了温家什么事都没有,他爹种下的恶果凭什么由我们来承受!”
“罗珍,尘儿还在这儿呢,咱不说这个了行吗,今天我们就是来讨药液,日后你们要惩罚,我绝无怨言,只要你们放过尘儿。”
“爷爷。”
洛尘听着温承信激动的话语,顿时感到心中有些难受,但是他心中也有些疑惑,为什么大娘说是爹种下恶果呢,长这么大自己就没见过爹的模样。
“哼,我今天就是要让他知道,他今天所承受这一切都是他爹娘惹得祸!”
“娘。”温良拽了拽罗珍的衣角,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
“阿珍!”
一声苍劲有力的呵斥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只见一位身穿白色衣衫的老人朝几人快步走来,这正是温承信的大哥温承业。
虽然温承业与温承信都是五十岁,但温承业精神抖擞的模样仿佛才四十岁出头,而温承信则是两鬓斑白,犹如垂暮之年的老者。
“老爷!”
“爹,你怎么出来了?”
温承业怒哼一声:“我要是再不出来,你还不得掀翻了天?我说怎么二弟没有进来,原来是被你堵在了门外。”
“爹,我只是。”
“好了,别说了。”
温承业走到洛尘面前,抚摸着洛尘的脑袋,笑呵呵地说道:“尘儿又长高了。”
洛尘亲切地喊道:“爷爷。”
“哎,好孙儿”温承业抬头望向温承信:“二弟啊对不住了,我来晚了,走跟我进去。”
温承信犹豫了一下:“不了大哥,事情我都听说了,我们就在这里吧”
温承业依旧坚持道:“我们还是进去吧。”
“不了大哥,这让人看见了不好”
温承业收起笑容,叹息道:“也好,你们快去把东西拿来。”
仆人闻言,急忙离去。
温承信与温承业二人有一搭没一搭二聊了几句,不一会仆人便呈上急忙呈上一个红木方盘,上面放着一个乳白色药瓶和一张丹方。
“这是冰火参母液,这是丹方”温承业将药瓶和丹方交给温承信。
温承信接过丹方后有些诧异,温家作为牧云城的炼丹世家,丹方一般不会外传,如今自己已经不是温家的人,他想不通温承业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未等温承信开口,温承业便叹气说道:“唉,没了炼丹师,这药方我们留着也没用了,上个月温家的最后一个一品炼丹师也走了,看来以后我温家只能经营些药草营生了,这丹药便是我求着让炼丹师临走前炼制出来的,就怕尘儿有什么闪失。”
温承信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想到如今的温家竟到了如此田地。
“大哥,都是我。”
温承业摆了摆手,示意温承信不要再说下去。
“二弟啊,不是大哥不帮你,是我们也无能为力了,明年的丹药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温承信眼中涌出一股浑浊的眼泪:“不,大哥,谢谢你们这七年对我们的照顾,如果没有你们,尘儿恐怕早就,唉,今天就当是见最后一面了罢,以后我们再也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
“大哥,我们走了。”温承信拉着温知新拜别,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温家大门。
走到街道的拐角,洛尘朝着温家的大门望去,只见温承业和罗珍的脸上露出了他看不懂的笑容。
看着不见踪影的二人,罗珍顿时松了口气,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惊慌和愤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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