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风也有些疑惑。回来这五天,从没有人来拜访过,除了要账的王大婶。
自己这穷神,别人避还来不及。半夜三更的,是谁在敲门?
杨清风轻轻打开门,一股诱人肉香铺面而来。
“杨老弟…不对,杨老师…是我。”
正是白天练太极的那位老大爷,穿着标志的老汉衫,满脸堆笑,皱纹一根根分外明显。他手上提溜着一串腊肉,欠着腰站在门外。
“老人家,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老头往里探了探头,把腊肉往杨清风怀里一送,自己迈进了院门,接着掩上了门。
杨清风不是计较繁文缛节的人,接过腊肉无意间向院内晾衣杆上一扔,隔着十几米丝毫不差,不偏不倚挂在了一指长的晾衣钩上。
“有心了,里屋请。”他庄重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内心有些激动。
老大爷单看这一手挂钩,连连赞叹。这会儿也不觉得杨清风说话古里怪气了,这是大师才有格调。
杨清风把人让到“办公室”,老大爷看着椅子犯愁,这两把椅子各缺了一根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好说。”
杨清风看出了老头窘迫,把自己那把椅子一根腿掰下来,装到了另一把上。
“那你怎么坐…”
老大爷还没说完,杨清风轻飘飘就坐到了两根腿的椅子上,这椅子也怪了,不偏不晃,像是完好一样。
“高人,果然是高人。”老大爷暗自抹了一把汗,白天骂人的话该不计较吧…
两人沉默对视了一会,老头不知道杨清风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直勾勾看着自己。
“那个,杨老师。老汉我是邻村陈田山。”
杨清风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陈田山悄悄瞟了杨清风一眼,“我直接说了,今天我在家偷偷按你说得法子练了一下,别说还真神了!”
他直接站起来,舞了一遍,“连续打了几十遍,越练气越顺,腿上的关节炎都好了很多。”
杨清风压住心中的激动,照旧点了点头。能成,听这意思差不多了。
陈田山见杨清风面无波澜,又坐回了椅子,试探性地问道:“杨老师,我是想说白天的事别记心里,你看我报个名行不?”
来了来了,杨清风的椅子有些轻微的晃动。
“陈老,敢问贵庚?”
“八十九,别看我矮点瘦点,身子骨好得很。”
杨清风缓缓说道,“可以。”
陈田山一下蹦了起来,手往口袋里摸索,“报名费多少,我马上交钱!”
杨清风伸出五只手指。
“五千?”陈田山笑着问道。还好,不算贵。
“咔嚓。”
杨清风的两腿椅子有一根腿大概是受力出了问题,突然断了一根。杨清风轻轻踉跄了一下,又恢复了坐姿。
“好…”他原本想说五百,先收了钱把王大婶的账还上再说,谁知道陈田山直接给到了五千。
陈田山见杨清风回答的有些勉强,难道是觉得钱少?
“杨老师,你看这样,五千别嫌少,我再给你找一个学生。”
杨清风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本花名册,幽幽说道:“可以,喊来吧。”
陈田山走到院中,冲着院门外喊道:“铁蛋,快进来认老师。”
大门咣当推开,一名七八岁的小男孩一股脑蒙头冲进了办公室。
“铁蛋,说了多少次了。要有礼貌!”
“无妨无妨。”
杨清风看向面前的孩童,此童皮肤黝黑,两眼光亮有神却透着一股歪劲,一只手时常伸进嘴里吮吸几口,口水不自觉地沿着嘴角向下滴。
陈田山不藏不掖,叹气说道:“铁蛋这孩子是我孙子,自小有些呆痴,杨老师不要介意啊。”
杨清风微微笑道:“此等孩童,自是绝佳。心境通透,领悟起来比常人还要快上一些。”
“那就好,铁蛋经常在学校里被欺负,我气不过,拉着他来你这学习学习。”
铁蛋听陈田山这么一说,像是想起了以前受欺负时的情景,畏惧地自言自语道:“不要,不要打我,我从你们裤裆里钻,这就钻。”
杨清风明白了大体情况,把花名册放到了陈田山身旁,“签字,画押。”
陈田山愣了一下,培训合同听说过,这种古朴的花名册怎么感觉有些投名状的意思。
杨清风把花名册翻到了第一页,上面写着几行大字,“杨家沟培训班,凡入班者须遵守班规,尊师重道,不得叛班、辱班,违反者培训班必诛杀之。”
陈田山浑身一哆嗦,我滴娘,这哪是合同,这是看修仙小说看多了吧。
再往下写道:“记入此册,即为杨家沟培训班学员,论资排辈以此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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