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春天,还是很冷。
我站在窗前,看着这个充满生机绿色的世界。
小区里巨大的led广告屏幕上,正重复播放着广告:“欢迎来到星河湾购物广场。购物星河湾,开心每一天。”
“购伱妹的物!”,我无聊的心里嘀咕一声。
最近一年我早就很少外出,吃喝都有外卖。
我好想出去兜兜风,可越是宅着,越出不了门,以至于后来下个楼竟都需要些勇气。
我实在很烦。
这两年事业本已走了上坡路,前年更是纯利一百多万,现金到账。
这对于出生农家没有背景也没什么太高文凭的我来说,很不错了。
虽然我刻意的告诫过自己要低调,但潜意识里还是飘了,膨胀了,说话都不自觉的带着底气。甚至在某乎上看到“年薪百万是什么样的生活”这个问题时,还端了一杯茶有模有样的洋洒了一番。
报应来的很快。去年公司遭到一个合作伙伴算计,卷走了当时账面上八十多万。
虽然对方手段算是高明,但我开始并未太担心,那八十多万只是日常营运资金,打官司就是了。
咨询律师、搜集证据、立案、开庭、败诉。刑事报案,上诉,再败诉。
我他妈才明白了法律的复杂性。
一场诈骗性质的案件,生生被对方搅成了劳务纠纷,不光追不回那八十万,还要倒赔三十七万给对方,因为对方“证据”充足,法官采信了。刑事案本来要立,也因为证据问题,最终没立成。
折腾了整整一年,没经历过,怕是无法想象那种滋味。
非是法理无情,而是证据为王。我不得不承认,我输了。
只是没想到,我输掉的不仅仅是金钱。
生意也因此一落千丈,各种花销纷沓而来,钱包日渐消瘦,我慢慢变得萎靡不振、怨天尤人。
心爱的女人竟也因为我的颓废吵闹不休,最终分手。
那可是满足了我所有幻想和渴望的美丽女人啊。
怀念她的腰。
一声叹息。
窗外的广告屏,又开始新一轮重复。
对这广告声音,最初只觉着聒噪,到后来竟是聒噪中有了一丝依赖。毕竟这是最近几个月,我所听到外界传来最多的人声。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回头已是无能。
人生太苍白,人间不值得。
“毁灭吧,赶紧的,累了。”
我点燃一支烟,回忆着小区里道路上,曾经的幼童打闹,车子驶过,人们边走边聊。
人间的喧嚣好像再也与我无关,我把自己封闭在了一个小黑屋里。
突然,冥冥中仿佛感到天上有一双眼睛。
茫然抬头去看,光天化日,哪有什么古怪。
“这他妈都憋出幻觉来了。”我自嘲的笑笑,喷出一口烟。
可是头一低下,那双眼睛好像又出现在了天上。
抬头再看,依然什么都没有。
哟呵,我不服的反复抬头低头,因为那双眼睛的存在给我的感觉太过真实了,让我欲罢不能。
其实有点慌。
“这他妈啥玩意?我不看你你就在,我看你你就不在?量子坍缩么?”我怀疑自己精神憋出了问题,这感觉真糟糕。
掐灭烟头,很不文明的丢到了楼下草地上,准备去撸几把王者。
刚转过身,一股强烈的第六感抓挠着我的后脑勺,一个冷战遍体生凉。
我急忙转头。
一双有点熟悉的眼睛就贴在那窗玻璃上,直直的盯着我,慑魂的光芒遮蔽了我的心神。
我仿佛看到自己慢慢倒下,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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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再睁眼,我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床上,躺着。
四肢麻木。
“我真该去看心理医生了。”我悲哀的闭上眼。
再睁开,幻觉没有消失,自己确实躺在一张古朴的床上。
这他妈是做梦吧?还是人死后的地方?我他妈可没真的想死啊!
我边嘀咕着,边尝试抬起乏力的手,用力的掐了掐胳膊。
不疼。一点都不疼。
可我掐胳膊的手指上有真实的触感,也摸到了温度,不是冰凉凉的阴魂。
我霍然坐起,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是个梦!”
却听得耳边有个的声音响起,明显是被我吓到了。
“小主,你掐老奴作甚?”
我转过头看他,一股巨大的不祥之感蔓延开来,我没死,但也不是梦?
“你是谁?这是哪?送我回去!”我声音微微颤抖。
旁边一个老头担忧的看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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