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平拿着毕业证,坐在普通的大学门口的普通街道上的普通公交台长凳上。
周遭就像他本人一样普通。
取了一个普通的名字,诞生在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一路读着普通的学校直到从这普通大学里以普通的成绩普通的毕了业。
他的内心只想唱一首歌:普通的迪斯科我们普通的跳。
他茫然了,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返家的车票上的时间。
这死了马一样的公交车怎么还不来。
“嘀嘀嘀——”
街角传来公车鸣笛的声音,年久失修的三路车总是发出这种像发情的公鸡叫一样的声音。
“终于来了。”他在心里默默说道。
那张公交车却十分奇怪,清晨的街道很宽,车道上除了那张公交车再没有别的车和行人,可这车怎么一直吊着嗓子叫个不停呢?
不对!直到他看清公交车窗后司机的惊恐的神色和不断摇晃着示意他闪开的手臂。
已经太迟了——公交车就像一头发飙的野猪,直愣愣的冲上人行道,将苏有平连人带坐一起撞飞。
他的人生终于有了一次不平凡,但是为什么死法还是那么……普通?
嘈你个贼老天!
苏有平心有不甘,这一生还没谈过恋爱,没有游览过祖国的大好河山,没有看着国足夺冠,没有孝敬过父母,怎么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呢……
等等,他忽然停下无休无止的哀怨。
为什么自己可以在这里哀怨那么久?
讲道理,那冰凉的车身贴到脸上的时候就应该什么都不用想了才对。
他缓缓睁开眼睛。
四面一片昏暗——房间里陈设着古色古香的各色实木家具,四角的银座烛台上内点着摇曳的烛光,身边站着数名身穿黑色锦衣的蒙面人。
没错了,没错了,除了地府,现代除了拍剧,哪里来这些奇怪的地方?
“哇~哇~哇。”
忽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安静的空气。
“真烦,真闹心,真是死了也不能安宁。”苏有平一个大白眼翻向天灵盖。
忽然,他惊了!一撮黑长的毛发就吊在他头顶上。
他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叫出声来,直到昏暗的烛光晃动着,把那撮毛上面的下巴和下颚映照清楚。
苏有平这才看清,原来是他从下方看到了另一个个人的下巴,那一撮长毛正是这个人的胡须。
原来如此……等等?这是什么奇怪的体位?这个角度来说,他岂不是……躺在这个长须男子的怀中?
他彻底慌了,伸手就想推开眼前的人,忽然他看到了自己的手——多么白白嫩嫩的一双小手,嫩得像刚出锅的馒头,小得像超市里卖的泡椒风爪。
他呆住了。
感受到怀中的婴儿用手推了下自己胸口,男子低头看去:怀中的婴儿很可爱,水汪汪的大眼睛,吹弹可破的小肚皮,娇小白嫩的手,还有两腿间的小竹笋。
最难得的是,他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自己,也不哭也不闹腾,这虽然不正常,但很好。
这个房间里原本就只能有一个婴儿的哭声。
他抬起头来看向身前,那是一张朱红色楠木床榻,榻上睡着刚生产完的女子,女子下身的床锦上染红了一片,两名婆子正将一个男婴放到榻边,用手中浸湿的白布擦拭着婴儿的身体。
婴儿皱着小猴子一样的眉头,嚎啕大哭。
奇怪的是,房间内除了婴儿的哭声,没有一个人说话。
即便是那名刚生产完的女人。
两名稳婆将婴儿擦拭干净,从床榻边的矮凳上拿起一块四四方方的小被褥,小心的将婴儿包好。
然后转身,怀抱着婴儿,跪在男子身前。
男子终于开口道:“二位辛苦了,我的护卫会送二位和她们母子二人今夜离开金鳞。”
两名稳婆抱着婴儿低头叩首,然后起身将怀中的婴儿递给一位黑衣男子,转身为床上的那名精疲力竭的女子裹上一条黑色斗篷,然后一人一边搀扶着颤颤巍巍的女子起身。
此时的苏有惊得平胎毛倒竖,一个是他发现自己竟然重生了,二个是眼前的一幕太过于吊诡。
婴儿诞生乃是喜事,但一屋子人严肃的像是在办白事。
那女子刚生产完就要起身下床,这是要干嘛。
怀抱着自己的男子不为所动。
四周数名黑衣人蒙面而立,腰间系着长剑。
这种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那两名稳婆将女子搀扶起身,一人架住女子的一条臂膀,走到墙边。
那面墙上挂了一幅好大的水墨江景图,两名蒙面护卫走到画边,将画从墙上摘下,然后轻轻转动墙上的烛台底座。
只听得沉闷的一阵“隆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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