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间炊饼铺子里?”
众人闻听赵信然的话,纷纷大惊失色,口舌如含醋般生涩起来。
“低声些。”赵信然警惕地四处看了看。
“我明白了。”元仲辛说道,“杨家酒坊的周围,都无什么好的暗中窥察之处。但除了这件铺子除外。”
“并且,刚才入门时我也看了,这个炊饼铺子是两层,上面也有食客。如果在上面观察,居高临下,那正是不错之选。”王宽补充道。
赵信然听后,赞同的点了点头。
“那既然如此,咱们就先上楼去查看一下吧!”韦衙内说着,就要站起身上楼。
“坐下!”赵简一把将韦衙内拉住,说道,“你做事怎么就不能稳妥些,咱们就这么浩浩荡荡上楼,不是更引人注目么?他们可是大辽的细作,警惕性都很高!”
“唉!”韦衙内叹了口气,只好满脸懊恼地坐下了。
“韦衙内,不要着急,先喝口茶!”小景贴心地给韦衙内倒了一杯茶,韦衙内拿过来仰脖一饮而尽。
“我独自上楼,你们稍坐。”赵信然说罢,已经站起来。
“赵信然...我跟你一起去。”薛映站起来,看着赵信然说道。
“不,你留在这,咱们还带着女眷,护好她们。”赵信然说道。
“喂!我们女眷怎么了?我们女子就不能保护好自己了?!我们女子不比你们男子弱好吗?!”赵简虽然刻意压低着声音说着,但还是能感受到她那满腔的愤慨。
“听我的。”赵信然不容置喙般地说三个字,顿时噎的赵简哑口无言,不知如何是好。
“赵信然,你这上去如何确认?辽人长相与咱们无异,他们又不会在自己的脸上写着:我是辽人吧。”元仲辛急忙说道。
“我自会判断。”赵信然依旧惜字如金。
见大家不再说话,赵信然笑了笑,然后缓步地走上楼去。
登着台阶一步一步向上,炊饼铺子二楼的全貌也整个展现在赵信然面前。
这二楼跟楼下的面积并并无二致,也是以房间中心为散,每3步分一个四人桌子,四条长条柳凳。
桌子上也是摆放着筷筒,胡姜,芫荽干等辅料。
而此时,二楼的食客也是满满当当。
宋之前,寻常百姓只食,朝食和午食,晚餐是不吃的,正所谓“过午不食”正是如此。
但入宋后,商业发达,酒肆,饭庄甚多,夜间甚至有夜市,故宋人也开始一日三食。
赵信然上楼后,首先环伺一番,只见一个个食客纷纷低头抱碗,大快朵颐。
而在临街窗户处的一桌食客,引起了赵信然的注意。
他们面前放着按酒的菜馔,但他们的心思似乎并不在吃饭上,而是抬着头,然后警惕地看着窗外。
而透过那窗子,正好可以看到杨记酒坊。
赵信然找了一张空桌,慢慢地坐下后,再次观察起来。
临窗那桌坐着的是三个男人,每一个都是短打扮,粗布短褂,宽裆的裤子下面是一双皮绑(鞋的一种),他们面色黝黑,皮肤粗糙,五官的棱角都很分明。
看他们的样子就像是贩运果木的贩子,但他们结实的胸膛和虬结的上臂,说明他们力量不弱。
但仅凭这些,还是没有办法证明,他们就是辽人。
赵信然不动声色,继续地观察着。
“来喽!”
就在赵信然思索对策的时候,店小二端着盛放炊饼的食盘,唱着喏从楼下上来了。
只见店小二身手灵活,闪转腾挪地来到几个男人的桌前,恭敬地将食盘放下,说道:
“客官您的炊饼,慢用,慢咬,热气烫嘴!”
“去!”那几个男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店小二连声退下。
随后,那几个男人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接着纷纷拿起桌子上炊饼,吹了吹热气,将炊饼最外面一层,烤的焦酥的饼皮去掉,然后才送到嘴里,咀嚼起来。
“是了,正是了。”
看到这一幕的赵信然,眼睛突闪光芒,他确认了。
随后,赵信然站起来,不动声色地缓缓下楼,回到了一楼七斋众人的身边。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赵简急忙问道。
众人也都急忙凑过来,关切地看着赵信然,等待着赵信然开口。
“二楼,靠窗的那桌,三个短打扮的男人,他们就是大辽的暗哨!”赵信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是听到他们说契丹话?或者行契丹礼了?”元仲辛问道。
“非也。”赵信然回答。
“那是如何?”王宽问道。
“我问你们。”赵信然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炊饼问道,“你们觉得,这炊饼最好吃的一处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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