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怀抱着孩子,正和这个男婴玩的开心,打前厅陈继业转过屏风进来了,看到老张正在逗那个弃婴,心中不禁哑然,略一思索,也释然了,老张家里的情况,陈继业是知道的,咳嗽一声“咳,老张,孩子是男是女啊?”
老张正专心逗孩子呢,一时没注意老爷进来了,赶忙抬头笑道“男孩,也没有信物随身,怕是家人不想被找到吧!”
陈继业微微点头“嗯,意料之中,只是现如今这孩子还小,还需要妇人照顾,衙门里也没有妇道人家,着实麻烦。”
“老爷,我已经安排好了,奶妈一会就来了,暂时安排在了偏房”
陈继业看着老张,哑然失笑“你可真行,你做主都不需要问过我这个县令了呀!”
“呵呵呵,老爷,这孩子现在除了府衙还能送到哪里去啊?县里倒是有几个小财主,听闻最近北方又要打仗了,都准备继续往南跑呢,这婴孩也无人可托付啊!”老张的心思,陈继业这还不知么?这是想要收养这个弃婴。陈继业也知道,这孩子怕是除了府衙,也无人愿意收留了,叹了口气“罢了,既如此,也是缘分注定,暂且就住这里吧”
“谢谢大老爷!您真是青天大老爷,爱民如子……”
“打住!收养一个弃婴而已,何必给我扣这么大的高帽子,老张,我知你心思,但是你也知道,你我二人都是独身,况且如今时局混乱,也不知我这县官还能做几年,养这么个小娃娃,往后的日子是很麻烦的,你可想好了?”陈继业渐渐严肃起来,话说的不错,其实这次安国如此混乱,不单单是因为被烈国打了措手不及,而是据说安国皇帝突然染了恶疾!这消息是州府大人在之前的信中告诉他的,州府大人和他是同乡,也曾在同一个私塾里读过书。对他颇为照顾,一是感念当年的同窗同乡之谊,二是当年赶考之时帮过州府大人。所以陈继业这个穷酸文人才能安稳的在清水县做了多年县令,按照他这个人的为官之道,应该是越混越差的,因为他不懂得变通,死守着所谓的气节。
在信中,州府大人告诉陈继业据说安国皇帝不知为何突然失踪,现在朝中一切大事都是大宰在做主。大宰畏战,希望能同烈国讲和。但是烈国皇帝要求过分,以至于一直都谈不拢,拖到了现在,烈国皇帝没了耐心,再次增兵压境。朝中现在主和派占据上风,都不想同烈国开战,如果安国皇帝能够回来,也可安心,但是安国皇帝走的突然,并未留下什么线索,所以现在一片混乱。
陈继业好歹朝中为官,多少知道一些,安国皇帝以前是励精图治,也有一统天下的决心,就在几年前,皇帝突然性情大变,一心想要修仙,说什么这天下就是上人脚下的蚂蚁,什么王图霸业,不过是笑话而已。修的仙体成为上人,那才是不死不灭,挥手间地动山摇,山河断灭。陈继业心中苦涩,安国皇帝一心想要长生不老,已种了心魔,国家大事再也不放在心上,这才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看着外面的天空,天色渐暗,寒冷的冬天,整个清水城也显得肃冷无比。陈继业怔怔出神,想着自己这半生,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寒窗苦读,一腔热血让安国百姓过上好日子,也不枉这读书人的一生,奈何自己的力量是那么弱小,连一个清水县都护不周全,更何谈整个安国?整个天下?陈继业心中苦涩,摇了摇头“我一介书生,想那么多干什么,能护多久护多久,大不了跟着这乱世一同埋葬好了,终归会有人来结束乱世,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陈继业深呼吸,仿佛突出一口浊气,笑了笑转身回了后殿。
老张看到陈继业回来了,赶紧安排下人做了一顿简饭,能看出自家大老爷忧心仲仲,朝廷之事,也不是他一个小管家能想的明白了,也不愿意去想,只看着奶妈怀里的孩子十分欢喜,不知道为何,总感觉这个孩子不是普通孩子,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让他落到这里吧。
陈继业吃罢晚饭,回到屋中,读他的圣贤书去了,也许只有这个时候,陈继业才能静心片刻……
再多的事情,对于百姓来说,不过还是一日三餐罢了,百姓人家的烦恼无非是征兵不征兵,赋税有没有涨,庄稼有没有丰收。日子还是一样的过,由于清水县太爷征兵之事的决定,并没有让县中百姓感觉到时局艰难,征兵之事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日子一晃两月有余,征兵之事也告一段落,虽然集合出发那日,整个清水县都充斥着送别哀伤之情,但这是去打仗,也非送死,鼓励祝福的情绪还是占据了上风,毕竟倘若能活着回来,不但有田地可分,未来几十年都不会再征兵到本家了,大家自然祈祷自家的男人们都能平安归来。
陈继业马日并没有按规定去校场送行,而是窝在书房继续看他的圣贤书,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愿去,不敢去。别人不知,他是知道的,此去一行,除非安国皇帝回来,不然这仗定是十分难打,恐是伤亡无数……陈继业一个文人,见不得生离死别,心中也有一股无处发泄的无力感,也没脸面去见清水县的乡亲父老了。
老张最近很开心,平白捡了一个孩子,能一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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