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城,曾经只是南国腹地一个不知名的小村落。
不知何时,这里迁入了一家乌黑鸟妖,住在村子所依靠的山上。鸟妖从不侵扰民众,村民也不曾打扰他们的生活,各自安居乐业。后来,这一带洪水泛滥,庄稼颗粒无收,就在人们绝望之时,忽然从山中冲出一道金光,金光飞速穿过田野,穿过河道,最后在村子上方稍作盘旋,便消失在天际。之后洪水褪去,田园复苏。村民探到山上,发现鸟妖一家已经消隐,只在家里发现了金色羽毛。村里的巫师说,是鸟妖在这里修炼成了凤凰,并解除了村里的厄运。村民们感念凤凰,于是在鸟妖居住的地方修建了祠堂,并铸以凤凰雕像。后来,每当村里发生灾害,山上便会金光流转,灾害也自然解除。人们奔走相告,前往凤凰祠供奉瞻仰的人便络绎不绝,久而久之,人们称山为凤凰山,村子几经发展,已成繁华之地,遂有凤凰城。
凤凰城的原居民对外来妖族十分友好,因此北疆的妖族迁往南国时多到凤凰城定居,凤凰城盛极一时,名噪京城。直到后来皇族外戚田氏家族的来到。
田氏因镇守西域,抵挡鬼族有功,受封于凤凰城。田氏子弟在凤凰城享尽荣华富贵,数代之后,雄心全无,只是一心贪图享乐。现任凤凰城主田奕,更是罔顾天下大义,暗地里开展黑暗交易。他雇佣了一批捉妖武士,起初去捕捉并奴役一些弱小的妖族,比如精灵族和天马族,使他们沦为一些富人的玩物和奴仆。后来随着更强的捉妖人的加入,一些强大的妖族如熊族也难逃厄运。此时的凤凰城,是富人的天堂,妖族的地狱。
……
原本灯红酒绿的凤凰城此时显得格外冷清。城内,街道被特意打扫过,尤为空旷。酒楼把妖艳的舞姬藏匿起来,台上坐着一本正经的老者,略显古板地演奏着南国古乐器。凤凰城北门大开,从城门向外十里,铺设着华丽庄严的依仗队。在这里,城主田奕和他的三个公子穿着奢华的衣服,眺望远方。第三子田方有些不耐烦,躁动不安,田奕则是眉头紧皱,面色凝重。
少时,远方尘土飞扬,马蹄声从天边滚滚传来,田奕下令开始奏乐。远远望去,一大队骑兵拍马疾驰,为首的一员女将,身披银甲,脚踏红马,纤细修长的身影不像是骑在马上,倒像是一抹银光,随着红日缓缓从天而降。
“小臣恭迎公主殿下。”田奕示意众人行礼,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有劳国舅了。”景瑜略微停顿了一下,她看了看还有些模糊的城门,冷笑了一下。
“我奉父王之命突袭西域鬼族,日行千里,偃旗息鼓。今日不过借路凤凰城,国舅却亲自出迎,侄女自当不胜感激。但出迎如此势大,敌人若是有所察觉,误了军机,应当罚谁?”景瑜在马上欠了欠身,扭头看着田奕,她的脸上沾满灰尘,却任然挂着温暖的微笑。
“听闻公主亲自率军,小臣早就下令全城禁严。凤凰城内,到处都是禁军。”田奕突然加重了语气,“可飞不进来一只苍蝇。”
“哦,那就好。国舅请。”众人入城,城外浩大的仪仗队就像一条笨拙的爬虫,慢慢开始向内卷曲。
景瑜抬头去看城门,“凤凰城”三个字高高耸立,模糊不清。城门大开,像是张开的野兽的大口。
“听闻凤凰城近些年来风调雨顺,城邑繁华,都是国舅费心费力了。”景瑜忽然停了下来,笑眯着眼。
“公主过誉了。凤凰城得凤凰庇佑,小臣岂敢妄自称功。”田奕有些放下心来。
“国舅不必自谦。”景瑜把脸凑过去,“国舅做过的好事,陛下和我,可都知道。”
景瑜和田奕四目相对,各自停顿一下。景瑜清澈的笑声率先打破沉默,接着两人相视而笑。天际线上悬挂着半个太阳,大地一片鲜红。
三天前……
少年经常做一场怪梦:他梦见两只狐狸各自抓着他的一条腿,把他拉往一个陌生的地方。从他的背后传来母亲虚弱的呼喊,“柯西!柯西……”,逐渐模糊。他惊恐地醒来,从野草丛中爬起。然后他看到了暗淡的月亮,还有黑暗中射出的一双幽幽的目光。
最近几乎每个夜晚都是这样。
柯西已经忘了他的家乡在哪里,也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了这种流浪的生活。饿了就抓野鼠吃,累了就睡干草地。从某个时候开始,他开始忘记自己的名字,梦中那个像母亲的女人,总是重复着“柯西”。他相信这就是他的名字。可是柯西觉得他有没有名字并不重要,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问过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浪,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这种生活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或许他真正的解脱,是死在某个不碍事的草从里。可是柯西觉得,一定有一个真正的答案在等着他。
凤凰城下,柯西拖着疲惫的身体,直直的呆望着城门。此时从他的身边走过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被柯西奇异的外貌吸引了:少年身上穿着破烂不堪的印着奇特花纹的粗布衣,他佝偻着身子,因此显得格外矮小。蓬着的赤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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