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离洲,永川域。
望川峰顶,灵雾缭绕之下,隐约可见永川轮廓。
此时山顶之上,站着年轻两人。
男子身穿白衣,眉长若柳,身如玉树。在他的身旁插着一柄古朴的水晶长剑。
女子身穿黑裙,眉心一点朱砂,皮肤白皙,琼鼻微挺。眼波流转之间,可见世间万物。
其身姿纤细,亭亭玉立。安静地站在男子身后。
二人欣赏着山间美景,但眉间都萦绕着挥之不去地担忧之色。
女子上前一步,与男子齐平,她忧心忡忡地问道,
“师尊,他们真的来了?”
男子平静地嗯了一声,深邃的目光透过云层,越过了永川域,越过了云离洲,最终定格在御空飞行的三人身上。
一和尚,脖子上挂着十八颗舍利,散发着无尽的佛光。
一道士,背负桃木剑,手持天师印,雷威浩荡。
一儒士,手托质朴古书,身边竟有金色文字相随,玄妙异常。
三人察觉到男子目光之后,以各自缘法阻绝了窥探,并且加快了赶路的速度。
男子收回了窥探的目光,将视线聚集在身边绝美的女子身上,眼中满是柔和,宠溺之意,洒然道。
“月瑶莫怕,为师早已经修道万年,世间无敌手。”
“一个道士,一个和尚,一个朽儒,为师分分钟打趴他们。”
朱砂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急忙用玉手捂住了小嘴。
她迟疑了一会,最终鼓起勇气慢慢靠近了男子,将纤纤玉手塞进了男子的手中。
小脸微红。
男子却没怪罪弟子的僭越之举,反而用力地把那羁绊握在了手中。
姜月瑶心中所念,便是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但这不可能。
因为她是魔,与这方天地格格不入的魔。
身份一旦暴露,便会被无尽追杀的魔。
在师尊的掩盖之下,她安然度过了五千年。
可现在,再也不能了。
因为三教之中的顶尖大能,透过因果察觉到了她的气息。
她知道,师尊刚才的话不过是宽慰她的。
哪怕师尊踏入了剑道十三,是剑道扛鼎之人。
但此次,三教必然会出动十四境的修士,而且保不齐还带着道器。
师尊又如何打得过呢。
不过半炷香世间时间,望川峰上空云层汇聚,给人以黑云压城的恐惧。
云层之间雷光闪烁,更是有道道雷霆落下将望川峰周围的大树拦腰劈断。刚刚怡人的周围瞬间火光四起。
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现身于云层之下,左手托天师印,右手持桃木剑,望着白衣男子怒道,
“大胆许一川,竟私藏魔帝血脉五千年,交出此女,去魔渊出剑万年,可抵消你的罪孽。”
云层之间忽又佛光大显,一尊金身佛陀高坐在云端之上,宝相庄严。
“许施主,此时回头,尚不算晚!”
又一老年儒士从云端现身,浮空而立,手中的书籍随风翻动。每翻动一页,便有许多金色文字排列在空中,最终将整个望川峰都围了起来。
儒士的声音之中满是惋惜之意,
“许一川,你当真要执迷不悟,一条路走到黑?”
望川峰顶的白衣许一川松开了握住姜月瑶的手掌。
上前一步,左手食指指向高高在上的三人,冷漠道,
“敢问道家掌教,我许一川这万年在魔渊可曾少递过一剑?”
“敢问金身佛陀,我许一川可曾有对不起这人间半点之处?”
“敢问儒家圣人,我这徒儿可曾违背了儒家规矩,哪怕一条?”
“这人间七洲四海之地,为何容不得我师徒二人!”
中年道士右手天师印大放光芒,怒言便如雷声滚滚。
“鬼迷心窍,信口雌黄。这等之士,何须浪费言语。”
老年儒士急忙上前一步,拦住了要出手的道士。规劝道,
“许一川,你可知你那徒弟乃是魔帝血脉,万魔之身。此女存世,人间必定大乱。为了众生安危,我们必须除掉这个隐患。”
“许一川,你也曾在书院求学,安能不知大义?”
白衣许一川自嘲道,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去那狗屁学院学些狗屁不通的道理。你们儒家,多的是道貌岸然的君子和虚伪面皮的小人。”
他将眼中泛着泪花的姜月瑶拉在自己的身后,右手一伸,插在他身旁的古朴长剑便被他握在手中。
他眼神坚定,纵然你是十四境的三教之人又如何,照杀!
“多说无益,你们要动我徒儿,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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