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句说嬴政心中得意，觉得他这些年的政绩得到了认可。

但最后句翻转，将其心中的快乐一扫而空。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没了？”

对于“祖龙死”的言论，嬴政和蒙毅都不是第一次听说。

两年前，天降陨石于东郡。

上面有无数蚂蚁爬行形成的字迹。

“三年后，祖龙死！”

嬴政那个时候下狠手，杀的人头滚滚，这才将事情镇压了下去。

如今又有人旧事从提，他心中虽然不乐意，但也没当初那么愤怒了。

这话蒙毅不好接，祖龙主动接过去，他只要安心的做个陪衬就好。

林牧没有提东郡陨石的事情，而是从实际情况着手。

“听说祖龙渴望长生不老，于是召集了许多方士帮助炼制仙丹！”

祖龙沉声问：“那些仙丹有何不对？”

“岂止不对，那就是慢性毒药啊！”

林牧痛首急呼道：

“以祖龙的身体，原本不该这么快就垮掉，但错就错在他听信方士之言，吞服所谓的仙丹。

再有大半年，祖龙就会病入膏肓，最多一年，必定神仙难救！

若来年再次东巡，他怕是再也看不到咸阳了……”

“你说什么？”

蒙毅的反应相当激动，林牧疑惑的望着他。

“呃，我是说仙丹！”

“你能确定那玩意儿是毒药？”

“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为了掩饰，他挪用仙丹说事儿。

“千真万确！”

林牧信誓旦旦道：“那玩意儿就是慢性毒药！”

“炼丹的材料无非就是朱砂、水银、铅、金等东西，这些东西不管炼制成什么，对人来说都是毒药……”

蒙毅龇牙裂目道：“那群王八蛋怎么敢？”

呃……

林牧想说这事儿未必怪他们，他们最初只是想谋财而已。

不是祖龙逼迫，他们断然不会铤而走险！

方士们未必知道仙丹有毒，不过长期接触之下，就算不知道，也应该有点儿这方面的感觉了。

但所有方士都没拆穿这个弥天大谎，为什么？

还不是怕祖龙杀他们的头，顺便夷三族什么的……

他们害怕，实在是不敢说啊！

祖龙面色阴沉，好似没想到，所谓的仙丹竟然是慢性毒药。

最可恨的是那些方士，竟然敢隐瞒不报，若非今天心血来潮来了这里，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了。

“该死！”

不管林牧说的是不是真话，他已经决定停用仙丹，并将咸阳宫那些方士的后事安排好了。

林牧没有害他的理由，甚至不知道他的身份，说的话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令祖龙好奇的是，林牧如此笃信仙丹全是毒药，难道之前研究过？

“若是陛下从现在开始停止服用，是不是就不用……”

蒙毅问话的用意很明显。

林牧寻思了一下道：“应该能多活个一年半载！”

“这种情况有延长寿命的办法吗？”祖龙不动声色的问。

其实他内心在颤抖，生怕林牧回复三个字：不知道。

林牧嘿嘿笑道：“关于这一点，你还真是问对人了。”

“若是问其他人，都未必知道。”

然后他叹了口气道：

“祖龙已经服用丹药多年了，想要彻底解决他体内的余毒，几乎不可能！”

“不过延长点儿寿命还是可行的！”

“办法其实很简单，普通人家里就有，服用蛋清就能缓解症状。”

“不过蛋清虽好，但难以下咽。”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必然反胃！”

“其实还有个更好的办法，那就是用牛奶！”

“咱们大秦的牛几乎都是用来耕地的，牛奶极少，不过也不用担心，北方大草原上有数不清的马、牛、羊，它们的奶都能帮助缓解症状。”

说完这些，林牧觉得已经透露的够多的了，只是系统为什么没有任何提示？

我难道遇到了一个假系统？

“咳咳！”

祖龙清了下嗓子，将话题转到天下大乱上面。

“就算如你所言，祖龙……没了，但天下怎么会大乱？”

林牧的办法有没有用，回头一试便知。

他此时终于将心中的疑惑提了出来。

蒙毅原本还想给祖龙一些提示，以防他气过头给忘了，没想到他直接就提了出来。

有些事儿蒙毅必须提问，有些事儿就不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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