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绕着的烟雾消散,众人定睛一看。
大殿中央,无数具尸体横陈大殿。
他们的姿态动作虽各异,但脸上的狰狞不甘与眼神中的痛苦绝望却如出一辙。
北玄剑宗一众弟子,修为低的直接被活活震死,功力较高的则跪趴在地上喘息挣扎。
西山府这边也有不少人被刚刚飞扬轰鸣的石砾擦伤碰伤,此刻都忙着疗伤包扎。
月晚华洁白衣襟残破不堪,单膝跪地,咬着牙用掌中长剑支撑起酸痛无力的高挑身躯。
她的脸上再也没有平日里的冷傲淡漠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凄凉绝望与痛苦迷茫。
唯独吴凡不见了踪影。
西山侯威严虎眸扫过大殿,面色顿时大变,愈来愈阴沉可怖。
吴凡跑了,这下可糟了。
只怕那位大人要不悦了。
楚天恩双拳紧握,钢牙咬碎,死命怒吼咆哮:“快给我去追!不管逆贼吴凡是死是活,务必给我抓过来!”
立刻有将士领命,急匆匆下去了。
柳如奕玉面通红,两只小小粉拳紧紧攥满一把棋子,盯着面前的棋盘一言不发,柔顺青丝发颤,模样狼狈不堪。
棋局已成定势,纵是奕神在世,亦无力回天。
一切的一切,就要这么结束了么?
她身后的任方歌轻轻咬了咬朱唇,目光似有些迷离。
“怎么,那人跑了,终于松了口气?”
秦子阳微微挑眉,瞧着她的眼神满带着浅浅笑意。
风度翩翩,气质儒雅。
单单是这简简单单的一笑,便不知要多少深闺少女相思倾倒。
任方歌心下一惊,莲步微挪,螓首乱摇:“公……大人说笑了,方歌不敢。”
她只觉后背冷汗直冒,浑身不由自主簌簌发抖,如入冰窟。
她是吴凡的未婚妻。
三年前的未婚妻。
当然,是她主动退的婚。
秦子阳澄澈的眼自她身上移开,淡淡瞧着一脸疑惑与绝望的月晚华:“将这些叛党压入囚牢,务必以礼相待,谁也不许欺辱为难,待我一会儿亲自审问。”
“是!”
他又瞧了瞧生无可恋的神女柳如奕,清俊飘逸的脸上潇洒一笑:“柳姑娘棋艺高超,在下不敌,认输便是了。”
在一旁忙着数目的任方歌怔了怔。
一阵清风拂过,棋盘上的黑白二色棋子凭空挪移变幻,形成几个清晰的大字。
柳如奕胸膛剧烈起伏,死死咬着嘴唇,似已有晶莹泪光要夺眶而出。
不知怎地,她忽然感到庆幸释然。
又有一丝莫名的失落与惆怅。
还有一丝不甘与浅浅幽怨。
种种复杂情绪一起涌上心头,交织缠绕在一起,也不知是个甚么滋味。
西山侯等人立刻长身而起,满脸俱是敬意:“府邸行宫已建好,秦公子随时可以入住。”
一向脾气暴躁、杀人不眨眼的楚天恩长鞠一躬:“本将无能,请大人恕在下剿贼不力之罪。”
秦子阳淡淡点了点头,慢慢走出大殿,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
这显然是一个好天气。
华丽棋盘上,纵横的黑白棋子赫然形成“世事如棋”四个醒目的大字。
…………
西山府,城门外。
一队虎背熊腰,周身溢散阵阵杀伐气息的将士将一具具尸体抛到臭水沟里喂鱼鳖,口中高声号令:“西山侯爷有令,西山府全面封锁,无论何人一律禁止出入,违令者立斩不赦!”
他的话音刚落。
一骑洁白龙马绝尘而至,将掌中一枚玄铁令牌用力抛到城郭之上,口中冷冷道:“快开城门,我要出去。”
“啊!原来是黑袍护法特赐通行令牌,快,快大开城门!”
刚刚一脸肃穆、严阵以待的守城将士一见这枚刻着道道玄妙符文的神秘令牌,态度立刻变的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阻拦。
众所周知,黑袍护法乃是那位年轻大人手下第一高手,行踪甚为缥缈,身份极其神秘,就来西山侯爷见到了也是客客气气,以礼相待。
城门大开,一骑绝尘远去。
“哎,那匹白云飞龙马好像是大名府棋道神女柳如奕的坐骑。”
“她什么时候来咱西山府了?”
“我听传闻说啊,这丫头七岁那年就扬言,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只要能胜过一局她便嫁给这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哈哈,近年来北州棋道十分盛行,想来是真的了吧。”
一众路过修士议论纷纷,满面红光,神情颇为激动。
“唉,可惜直到今天还没人能胜过她一局。”
有不少男子痴痴瞧着她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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