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我只以为是传说罢了,没想到我儿能有这样的奇遇,”姜老爷热泪盈眶,根本不需要补上一句“听懂掌声”,宾客们巴掌拍地哗啦啦得响,那模样完全可以在成功学大师的讲堂上出师。
反观姜南惊恐万分,这句诗不是李太白的诗么?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跟我一起穿越吧,要真是这样附身姜老爷岂不是白白占了我爹的名分?待我问清你穿越前的年龄,咱俩以后各论各的,我管你叫爹,你管我叫哥。
在他思绪千回万转之际,姜老爷激动地搂住姜南,欣慰说道:“吾儿,今年诗词大会的参赛名额爹一定帮你弄到手,届时你扬名九州不成问题!”
桥豆麻袋,这诗词大会又是个什么玩意?姜南脑海宛如一锅浆糊,太多问题无休止地挤压着他的神经。嘈杂声中中,姜南两眼一抹黑,直直朝后倒去。
……
姜南合上书册,徐徐吐出一口浊气。
距离宴会已经过去了三天光景,离自己设想的一鸣惊人有些偏差,自己一晕惊人,睁着眼来闭着眼走,被府上家丁七手八脚扛回府里。这段时间里,姜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将自己关在书房,日夜苦读恶补各种史记传文,不加消化地通通塞进自己的脑袋。
厚厚的几摞书告诉了姜南,这个世界是有多么的光怪陆离,多么的不可思议!
百年前,上位不正,以致国事荒废,盗贼频出,百姓民不聊生,常有十户人家九户空的惨剧上演。
雍朝开国皇帝振臂一呼,响应者不下百万众,一路所向披靡,兵至玉京城下,守城将领献城投降。至于前朝皇帝,仍在玉湖上酩酊大醉。
当时雍朝先祖见此状,不免感叹:“有帝如此,天下怎得太平?”
翌日,雍朝国本定,大赦天下。
五十年前,有上仙降世,传修炼之法,取天地灵气为己用。修士开始于人世间行走,各路仙家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十年前,天空破了个洞。无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纷至沓来。
十年间,天下势力一分为三,其一为皇室,掌天下九州。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其二为修士,居仙山灵境,曰:“仙人天神,宁有种乎?”
其三为穿越党联盟,如草芥四处丛生,曰:“反帝反迷信!科技发展才是硬道理!”
姜南作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感觉自己像是点开了魔兽世界的创建角色界面,在“兽人永不为奴!”和“为了联盟”间左右为难。严格说他也算穿越党的一员,然而纵使他的灵魂万里挑一,可他的皮囊货真价实属于“古代”。常言道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两方人连说一个标点符号都嫌啰嗦,试想,
东厢房外再度传来姜夫人和姜老爷刻意压低了声音的争吵,俗话说得好,儿行千里母担忧,姜南只要两脚踏出屋门姜夫人这小心脏就扑通扑通直跳。对于姜老爷大摆宴席的决定她很不满意,自己的宝贝儿子还没有暖热乎呢,怎么就要拉到那么多人面前看猴似的瞧来瞧去。
姜老爷好说歹说,豁出了肾……哦不对,豁出了浑身力气才得到夫人首肯。结果没料到最终还是出了岔子,眼瞧儿子走去宴席抬回府邸,姜夫人彻底爆发,林黛玉变身成了花木兰,寻常用的花钿胭脂换做鸡毛掸子小藤条,在姜府和姜老爷展开了第一届姜府全武行。
守在门口的姜夫人翻了个白眼,不忿道:“姓姜的,你找的人能不能成?感觉像个江湖骗子?”
“小小妇人就是眼光短浅!那位道长可是货真价实的修士,如果不是此前结下的善缘,府门都不愿意迈进来!”姜老爷哼哼两声,捂住发青的左眼。
姜夫人的白眼又朝上翻了两次,看上去宛如断了气般嗤之以鼻道:“哼,迈不进来怕是腿脚不好,赶明就让管事的把门槛抬高三尺,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混进府中。你指什么指?要不是你,南儿现在活蹦乱跳好的很!”
“肤浅,肤浅至极!”
“……”
吱呀,木轴转动声传来,姜南推开了门。
屋外艳阳高悬,四五朵白云悠闲地飘在天边。没有了阻挡,姜南整个人沐浴在金黄色的阳光中。说时迟那时快,姜夫人嗔目切齿的面孔立马消失不见,柔声细语对姜南说道:“南儿,书读完了?娘马上让下人们备饭。”
“娘……”姜南心中淌过一股暖意,正欲开口,不料异变突生!
只见一抹白光划破天际,嗖地破空声如利箭出弦在山阳城上方响起,仿佛摁下了山阳城的暂停键,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无数的目光望向半空。
空荡荡的晴空,青衫男子傲世独立,脚下一柄长剑上下浮动,连带男子身形飘忽不定。姜南眯眼仰望,失魂落魄地喃喃道:“这便是御剑飞行么?”
从前只存在小说文字中的场面,如今亲眼所见,总觉得有种不真实感。好像前脚苹果砸在了牛顿的头上,后脚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