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

“只知道我要是不压制……那么，整个宇宙海的生灵都会沦为我的血食。”

说到最后，陆鸦眼里有妖异的红光闪过。

麻布老僧脸上再没有了笑意。

他拉开了距离。

皱着眉头，慎之又慎的重新打量陆鸦，原本在他眼里几乎没有秘密可言的陆鸦。

此刻却是一切都变得雾重重，灰色黑色的光纠缠在一起。

那怕是再厉害的瞳术也再无法看到陆鸦生命的一切痕迹，仿佛他的一切就此从天地间抹去。

而且陆鸦那身战将境界的气机，在飞速下降。

很快凡境三重。

直至变为没有任何气机的凡人。

“虚空内层的生物吗？”

“不对，你第一次出现是在时光长河的燧人氏身边，这不会错……”

老僧喃喃着。

他现在的感觉很不好。

好像……

成为了一只兔子，被苍鹰盯上的兔子。

这不是来自实力的压制，而是来自生命层次的。

就像是从一开始他们这类生灵，或者说世间的一切生灵，就都该是他的血食。

老僧心态乱得快。

恢复得也快，片刻后双眼又恢复古井无波。作为至尊之上的存在，他看到过太多匪夷所思的生灵。

“虽然没能把你们祖星毁了，但能把这个信息带回去也是不错的。”老僧说道。

“只是你不可能把信息带回去了。”陆鸦说道。

“没关系的。”

老僧摇摇头，再度盘坐在黑莲：“发生过的总会留下痕迹，若干年后，这尘封的痕迹最终也会被重新开启。”

他的身影在缓缓变淡。

他选择了自我解体，归于虚无。

这谋划了百万年的魔种计划，仿佛就像随便开的一个玩笑。

陆鸦神色淡漠地看着老僧消散。

他依然安静盘坐着。

微微抬起头，泛起红光的眼瞳直勾勾盯着一处虚空。

“唉……”

有淅沥沥的流水声响起，虚空撑开一个窗口，只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

黑漆漆的虚空很快被一束火把点亮。

淅沥沥的小河溪。

挽着裤脚的老人站在溪中，持着火把，带着一顶竹篾斗笠，另一只手还持着一根竹子做的鱼竿。

“你就这么一直看着啊？”

陆鸦看到渔夫模样的老人，似乎并不意外。

老渔夫很老了。

火把的昏黄把那张脸映照得，就像干枯的老树树皮。

他沙哑的声音在说：“有三个老鬼在河边盯着，如果分心，他们就会钻到河里逆流而上。”

陆鸦笑了笑。

看向河边几棵长势不错的黄色小花。

那是用时光浇灌的黄花菜，只是看起来跟普通的也没什么区别。

老渔夫仿佛能看穿陆鸦的心思。

轻声说道：“时光长河没有状态，你认为他是河水，它就是普通的河水。”

“是吧……”

陆鸦的状态很不对。

瞳孔里的红光愈发浓郁，时不时有暴戾的光芒闪烁。

老渔夫隔着时光长河静静望着。

陆鸦脸上有过挣扎。

他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坐姿，用右手托着腮，幽幽说道：“老头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老渔夫问：“为什么这么说？”

陆鸦撇了一眼老僧留下的那滚滚翻腾的血汤：“我应该一脚把这熬着残躯的药罐踢翻，我也想做了，可到头来又有些不舍。”

老渔夫沉吟道：“那死定了。”

“所以……”

“你是来杀我的吗？”

陆鸦神色复杂，说道：“你当初把我捞起来，应该就想好了怎么杀掉我吧……”

……

ps:两天了，鲜花评价票的数据都没动过，有点忧伤啊，今天剩下三章放在晚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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